沈知誉眼尖,瞬间就感受到了叶舒珺的气息,还未等叶舒珺到了房门口,他就飞快扑了过来,一双长臂将叶舒珺紧紧拥入怀中,温润的气息一下子将叶舒珺包围住了。
叶舒珺心里一颤,明知这样不对,可她却没有力气去推开他。小满头一个在震惊里清醒过来,忙上前来开沈知誉,急道:“沈公子!沈公子!你快放开我家……公子!”
沈知誉却好似被吓着了一般,生怕叶舒珺再离开,紧紧地抱着叶舒珺不肯放手,“不要!谁都不能抢走我的阿珺!”
贺春松无奈地上前,抬手从沈知誉后颈出一劈,然后深深吐出了一口浊气,“早就想这么干了!没想到这小子本性居然这般黏人,早知道就留着他疼着也不给他下猛药了!”
“贺师叔!”叶舒珺一惊,随即想贺春松也不是没分寸的,忍忍便也罢了。
叶舒珺只觉得环在自己后背的有力双臂慢慢缓了下来,忙倾身将沈知誉环住,和小满两个人将他扶到屋内躺好。
小满起身朝叶舒珺急道:“姑娘,这沈公子这些日子都对姑娘您这样了,日后若他反悔不愿娶姑娘可怎么办?”
叶舒珺面色一窘,呵斥道:“胡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说要嫁给他了?”
“姑娘,您……”小满目光四处扫了扫,凑近她压低了声音,急道:“姑娘都和沈公子这般亲近了,难道姑娘不是因为喜欢沈公子吗?”
叶舒珺也知自己的举止大胆了,这些日子不光是小满,便是贺春松、三皇子、元廷亦等人也都这般认为的吧。
深吸了一口气,叶舒珺朝贺春松深深鞠了一躬,认真道:“贺师叔,我明日便要回京,榆林这边的事还请您多操心。”
榆林的事有什么需要他一个大夫操心的,贺春松在心里默默吐槽,还不是说让他照顾好沈知誉这小子,也不知道他前世修了什么福气,居然让一个女娃子这般用心。
“你一个闺阁姑娘家出门这么久也不怕别人识破,还是早些回去吧。”贺春松也不点破,横竖他也不是这丫头的长辈,也轮不到他来操心,忽而目光微微一顿,沉声道:“你方才去见了谁?”
叶舒珺沉吟了片刻,“一位故人。”
贺春松眉梢一挑,捏了捏他不多的胡须,冷冷笑了笑:“小丫头还跟老夫打起了哑谜。”
叶舒珺不知他看出了什么,还是只是在诈她,便沉默不语。
贺春松见她还是不说,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没想到那老家伙还活着,活得还挺滋润的啊,早就和他说过别淌朝廷的浑水,偌大的江湖何处没有叶家的位置。”
叶舒珺一惊,贺春松一路和她被蒙着双眼上了山,却只这一会的功夫便猜出了祖父在此,果然可见贺春松与祖父的交情不浅,不然当初任隐也不会只凭一枚赤虎令便能请来堂堂第一神医为她破例。
“放心吧,老家伙不愿露面,老夫也不会去戳穿他的。”贺春松自鸣得意地笑了笑。
叶舒珺下意识地松了口气,祖父这番金蝉脱壳着实不易,如今朝中又有人想要对叶家下手,若是祖父在此的消息传了出去,叶家怕是要有灭顶之灾的。
“多谢贺师叔。”
话音刚落,外面有一人进来,是任隐。
见他在这里来去自如,叶舒珺便知任隐确实是祖父身边的人,宣武侯府的一些消息也定是任隐传递给祖父的。
任隐手上拿着一本颇有年代的书籍,递给了贺春松,客气道:“贺神医,这是失传已久的《神农草本经》,听闻贺神医寻了许久,这本书现在的主人之前有缘得到的,现赠给贺神医,多谢贺神医出手相救此书主人的女儿。”
这话已是十分清晰,叶锋知道庆王妃中毒是被贺神医所救。
贺春松倒也不客气,拿着手中十分珍贵地轻拍了几下,笑骂道:“老家伙藏了这么好的宝贝呢。”
任隐正要出去,叶舒珺忽然想起了什么,喊住他,两人走出屋子,到了僻静处,只听叶舒珺沉声道:“任大哥,你早知祖父的事,为何一直未曾告诉我?”
任隐冷俊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歉意,漆黑的双目微微低垂,“抱歉,我不能冒风险,老侯爷的行踪若是露出一点风声……”
“我懂。”叶舒珺打断他,叹了口气,“你是真心替我祖父着想。”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乌黑的金属表面在月光的照射下流动着光泽,叶舒珺慎重的双手捧着递给任隐,“方才我忘了,你将赤虎令转交给祖父。你告诉祖父,身边在打赤虎令主意的人太多了,放在我这里并不安全,不如还是放在祖父身边吧。”
任隐不敢接过,目光沉了沉,盯着叶舒珺,“你可知道老侯爷为何要将赤虎令交给你?”
叶舒珺沉默。
“当初老侯爷是真的生死未卜,我便遵从父亲遗命,上京寻到宣武侯府,将赤虎令交给它真正的主人。”任隐冷肃的脸庞在月光下半明半昧,“后来我虽然再与老侯爷重逢,但老侯爷只说了一句,他的孙女是个好的,能撑起叶家。”
叶舒珺握着赤虎令的手微微一颤,似有什么哽在喉咙里,良久她睁开湿润的双眼,清辉下玉骨冰肌,散发着淡淡华彩。
“多谢任大哥点醒我。我自然不负祖父期待。”
任隐见她一双眸子宛若一泓清水,明净清澈,灿若繁星,仿佛一瞬之间便长大了许多。
隔日,叶舒珺趁着沈知誉还在睡觉,悄悄带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