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赤,我们好运气,是个姑娘。
“页桑,你在看什么?”
“姑姑?”
“嗯?”
“父君几时会好起来?”
“页桑,天君已差人去潼幽九潭取药材了,放心吧。”
“姑姑,是不是我的不幸带给了父君。”
“傻孩子。”
一百年,两百年,一千年,两千年,一万年,两万年,你在等什么?
等什么啊?
坤山终日大雪,大雪封山,四周却有一条奔腾不息的河水,没有源头,不知去向,将神界和魔界分割开来,水中生长着半魔半神的游戈,令神族止步,魔族叹息,至此保卫神魔的界限算是清楚明了。
坤山的结界中,端坐着一位男子,样貌清秀,神情怡然,身披魔族的九乌秀金长袖袍,被封印在这雪山中足足两万年。他看着这白皑皑连成汪洋的雪,心中想着,这次挣脱出去,就化名为伏天吧。
蓦地,一条银龙从水中腾起,引得他回头,还有这样骁勇后代,伏天停下,远远地驻足观看,游戈附在银龙的背部,穿透它的鳞片,不停地撕咬着它们的猎物。委实,是个英勇后生啊,他里想着,不觉得,向前移了两步,静静观战。
游戈与那银龙胶着不清,难解难分,可惜万分,这条小龙不敌游戈凶猛,在空中扑腾了几下,便滑向地面,掀起约莫几十米雪来,毁了雪下一众花花草草。
伏天靠上前去,仔细的观看着面前奄奄一息的银龙,用手指弹了弹它冻僵的龙须,“从东海来?”
“呜。”
“可知道这是魔界?”
“呜。”
“可知道水中是游戈?”“没气了?”
地上的龙一动不动,背上的游戈却愈长愈大,这样下去,魂祭怕是半分跑不掉,可惜这身的上好麟甲。
伏天定定地望着它出神,东海的龙?救还是不救?
“夸赤,出来。”夸赤脚踏业火而归,全身弥红,相传,三界三十万年降生一只冒安,三百万年降生一只祥姑,却三千万年也出不了一只夸赤,两只夸赤相生相克,有后而亡。
“玩玩就行。”伏天指指身后的银龙,“去吧。”
被封在伏天身体久了,刚出来的夸赤兴奋难掩,在雪地上连打三个滚,又吐个火点燃了一众花花草草,回头看见身后的伏天冰冷的眼神,打了一个喷嚏,“啊呜。”吹得眼前的银龙又顺势向后移动了几米。
夸赤抬起左边的爪子,想起来伏天的话“玩玩就行”又换成右边的爪子,控制着周身的业火,将银龙身上的游戈一只只圈起来,锁在内里,放下右边的爪子的瞬间,一条条游戈变成白色的齑粉散在银龙身上。
“阿呜。”夸赤兴奋的从鼻中喷出火,伏天眼疾手快地挡在银色的龙前面,业火穿过他的身体,幸得全消退,“夸赤!”
夸赤害怕得把头埋在雪里,留下半个身子在冰天雪地里红的格外醒目。
“不要玩了。”夸赤听见伏天没有生气,一个激灵把头从雪中探出,掉下几根鬃毛,好生心疼,甩甩脑袋怏怏跑过去,“去水中抓一只游戈来,要活的。”
“砰”夸赤从水中甩出一只游戈,溅得伏天一身水,为什么几百万年过去了,这只夸赤还是冒着祥姑的傻气,伏天边在心中埋怨,边用手穿破游戈的气孔挤出血来滴到面前这头龙的嘴中。
喝过游戈的血,它在地上折腾了好久,天色将晚,终于幻化出人形。
“夸赤,我们好运气。”伏天拍拍酣睡的夸赤,“是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