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的风总是透着凉到骨头里的阴寒,虽然他们淋不着,可四面通风的墙口实在是有点多。女孩子有点受不了的哆嗦起来,加上身上还未换下来的湿衣服,连打了几个喷嚏。
平头见不得这样子,从包里掏出了个喷火枪,原本是打算晚上露营的时候来烧烧肉的,现在正好用来生火。
“去看看这个房子里有没有能用的木头,太冷了。”
“你怎么不去找?别总是一副命令的口气,这里又不是你的地盘!”b组队长感觉今天实在是太憋屈了。
刚撒完一通火,就被女朋友揪住了胳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内讧。
程一洲这边刚要站起来就感觉视线微微晃动,他甩了几下脑袋,努力睁开了眼睛。
“怎么了?”徐敬宇察觉到了一丝的不太对劲,他捏住了程一洲的胳膊,温热的气息透过衣服传递到他的手掌,但却并不能判断是不是发热,
徐敬宇明显的心里一愣,那种失落感叫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低气压的状态。
程一洲眯着眼睛,饱满的苹果肌随着弧度的嘴角而向上移动,他反握着徐敬宇的手,“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倒是坐久了,感觉屁股都快平了。”
不,一点都不平!一如既往的小翘臀!
索性墙角堆着几块发霉的碎木头,干燥可用,勉强凑合一下。
逐渐成型的屋顶帐篷拥挤的放在了一块,中间放了一个砖头围起来的小火堆,跳跃的光火将每个人的脸都映衬的暖暖的。
女生躲进了帐篷里换上了干衣服,坳不过徐敬宇的坚持,程一洲也被拽进了他们的帐篷里。
原本是两个人挤一个帐篷,老板随便找一个帐篷凑合一下,但是苏醴仗着自己是唯一拿到盒子的人占了一整个,猫族向来不喜同居,更别说是和人类。
剩下两个女生一个帐篷,其余的九个每三人一个。
时值傍晚,一伙人草草的吃完晚饭围着火堆来取暖。
“我可跟你们说,这烂尾别墅有个传说。”小眼镜憋不住话,用着阴森森的语气扫了众人一眼。
队长女朋友是个胆小的主,拿着手里还没吃完的面包直接砸向了小眼镜,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就这开头,谁都知道接下来的是个古老神秘的恐怖传说。
“你个小四眼!”队长骂骂咧咧的瞪了他一眼。
气氛陡然有些尴尬,谁也不愿意多说一句,纷纷进了自己的帐篷。
程一洲将最后一口火腿肠塞进了嘴里,把垃圾放在垃圾袋这才安安稳稳的将帐篷拉链拉上,想想刚才的情景又笑着摇了摇头,这小眼镜真是来错了地方,就这喋喋不休的嘴巴当个说书的最为合适。
“笑啥呢?”徐敬宇规规矩矩的坐在角落里盯着程一洲的笑脸发呆。
天,他媳妇儿笑起来都这么可爱!
至于为什么是规规矩矩,因为罗塞和他们一个帐篷,他比徐敬宇坐的还要端正,双手环着收起的小腿,给自己圈了一个很小很小的地块。
不知道大概以为他们一个人贩子夫妇,而罗塞就是那个倒霉的孩子。
程一洲肚子还有些饿,手里是最后一包搜刮来的辣条,他犹豫了一秒递给了罗塞,“你成年了吗,来玩这个?”
罗塞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猛烈的摆了摆手,“我,我明年就成年了,但是我是少年射击组的冠军,他说参加这个可以有奖金。”
射击冠军是冠军,可是这并不代表可以野外生存。
程一洲拿着别拒绝的辣条自顾自的咬了起来,顿了顿这才想起来背包里的肉松饼,“长身体的时候还是要多吃一点。”
徐敬宇保持着职业微笑,一个未成年的小弟弟不能算在吃醋对象里,跟他比起来,罗塞叫他太爷爷都不为过,辈分摆在那自然要有一点做长辈的样子。
“洲洲,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吃不吃。”
抱歉,没忍住。
大雨延续到了后半夜人就哗啦啦的下个不停,风呼啸而过发出簌簌的声响。
程一洲整个人哆嗦成了一团,不仅仅是因为徐敬宇周身所散发出来的寒意还有那个像是噩梦一般的梦魇。
梦里的每只猫都变成了苏醴的模样,张牙舞爪的像是要把他撕碎,更可怕的是,徐敬宇坐在不远处的窗户口,露着尖细的獠牙和猩红的眼睛,微笑并且袖手旁观的看着这一切。
冷汗湿透了背脊的衣服,程一洲从噩梦里惊醒,自己距离徐敬宇不过分毫的距离。
“做噩梦了?”
徐敬宇也醒了,准确点来说他根本没有睡着,身边的未知实在是太多了,他深怕自己一睡着,程一洲就会被人偷走。
“嗯。”程一洲嗫嚅了动了动嗓子,肩膀处传来不轻不重的拍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带着极尽温柔,像是轻抚着幼儿一般。
“快睡吧。”
“好。”
程一洲扭过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罗塞,小心翼翼的把盖在身上的衣服提上去了点。
徐敬宇又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都裹在了程一洲的身上,又轻落落的在他的额顶留了一个吻。
他自知吸血鬼强大无比,却在这种时候连一个温暖的拥抱都给不了所爱之人。徐敬宇不动声色的挪着身体向帐篷的边缘靠了靠,是懊恼也是无力。
他头一次发现自己这么没用。
另一边的罗塞裹着衣服,紧闭的眼睛微微松动,蜷缩着小腿将自己变得更小更小。
——
“都按照我说的做了吗?”罗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