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凯迪现在是东山城宪兵队队长,当他接到环海别墅保安的电话之后,亲自带队赶到事发现场。
电话的内容很震惊:有人驾驶车辆,急速倒退,想要撞死东山城水机关常务副机关长宫孝木。万幸的是,宫副机关长无恙,凶手驾车撞在树上,包括凶手在内,一人重伤,三人轻伤。
宫孝木是宪兵队队长之时,郑凯迪天天暗暗诅咒宫孝木出事。可是当宫孝木荣升至水机关的二把手之后,他再也不敢诅咒前任,反而到处说前任是非常好的领导,因为他知道宫孝木要捏死他,不见得比捏死一只蚂蚁费事。
别人不清楚宫孝木的恐怖,他后来想得七七八八,越想越后怕。许多事情是经不住推敲和联想的,郑凯迪暗自庆幸自己并没有和宫孝木起冲突,对宫孝木安排的事情也没有动什么歪心眼,否则,别说是继续当官,极有可能是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当宫孝木升官之后,郑凯迪晋升为队长,他并没有像其他晋升的官员那样得意忘形,反而行事处处谨慎。
宫孝木调走之后,没有上缴凌致车。他不仅不敢向上面抱怨,反而希望宫孝木留下那辆凌致车。可是事与愿违,两天后,宫孝木就把凌致车送回来,虽然郑凯迪极力推辞,但宫孝木坚决不收。不仅如此,宫孝木把兰花苑6号的别墅退给陆军部,机关事务管理局的主任让郑凯迪在兰花苑挑选别墅,他挑了一个靠近6号别墅的一栋小别墅,希望沾点宫孝木的好运气。
当郑凯迪听到有人想要谋杀宫孝木,心中大骂是哪个不开眼地惹上东山城著名的煞星,同时也知道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他到达现场之时,只有保安和四个受伤的凶手在场。通过保安的口述以及两个受伤不重之人的口供,郑凯迪确信这仅仅是一起因为口角引发的纠纷。无非就是于中豪这个狂妄无知的二世祖一时激情想杀人。
如果于中豪要撞的是一个路人甲或路人乙,即使路人甲或乙被撞死,那么于中豪最多被定性为激情杀人,可能判个入狱两三年,并且还是缓期执行;通常情形下是于家掏几个钱,扔给受害者家属。于中豪照样过着逍遥日子。
但是于中豪的悲剧在于:他要撞的并不是路人甲或乙,而是赫赫有名的水机关二把手宫孝木。水机关是什么单位?那是专抓官员的部门,绝对是公务系统中的核心和要害部门。要撞死水机关的领导,那事件的性质会完全改变,绝对不可能是激情杀人。甚至可以上升为颠覆哲国政权。
因此,尽管于中豪等人不清楚要谋杀的对象是什么人,但是郑凯迪把这件事定性为:蓄意谋杀哲国政界高层领导!
根据保安的描述和嫌疑人的口供,郑凯迪确定宫孝木当时在环海别墅群中是步行,没有坐车。郑凯迪不相信诺大的水机关不给二把手配车,并且他还听说水机关这次为主要领导配备的是桑尼牌的顶级车——无限,宫孝木为何要步行呢?
郑凯迪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宫孝木正在执行某种特殊的任务,也许环海别墅群中隐藏着某位巨贪。的确,巨贪有能力、也有可能住在高档的环海别墅群。
想到此处,郑凯迪果断地下达封口令:现场的保安被请到宪兵队,好吃好喝地伺候。但是不允许任何人接触这些知情的保安;凡是知道被撞之人是宫孝木的宪兵,也全部送到某个宾馆,与外界隔离。没有得到宫孝木的亲口许可,郑凯迪不想让这些人重见天日。
于天龙千想万想。就是想不到儿子于中豪会在陆军医院里,更离奇的是,他的儿子被东山城宪兵队严密监控。禁止任何人探视。
当于天龙亮出自己的身份,郑凯迪只是冷漠地摆摆手,说道:“案情重大,正在调查,任何人不能探视嫌疑人。”
平洲市的房地产商还不够看,郑凯迪直接拒绝了于天龙的探视请求。
于天龙气得浑身冒火,他是东山城市长大人的座上宾,居然受到如此冷遇。他已经派人到环海别墅群打听具体情况,目前他只知道儿子受伤住院。
昨天傍晚他买下环海别墅群39号,其目的正是监控宫孝木的行踪,为下一步的谋杀打下基础。他把于中豪叫到东山城,是想让儿子接待今天下午到达东山城的武者,毕竟谋杀政府高官这种行为只能由最亲近之人操办,并且他也希望儿子增加阅历,与这些武者建立关系。
可是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带了三个狐朋狗友居然惹事被抓,重点是被抓住,这岂不是要影响于天龙的美妙计划呢?
无奈之下,于天龙只好打电话向东山城市长余继越求救,让余继越找宪兵队,让其看望受伤的儿子。于天龙听到对方在电话中说先了解情况。
余继越放下电话之后,心中犯了嘀咕:没听说今天有重大案情呀?多年的官场沉浮,令他不会贸然打电话给郑凯迪,况且郑凯迪与他分属不同阵营。他把电话打给他安插在宪兵队的一个内线,但是只知道郑凯迪出任务,似乎有一个重大案件,但具体是什么案件,宪兵队内部也在保密之列。
放下电话,余继越陷入沉思之中,看来于天龙的儿子所犯之事不小,自己不能轻易牵涉进去。于是,他把秘书叫进来,说道:“我要到密山水库钓鱼,任何人找我,都说我出去办事。”
说完,余继越夹起小包,快步走出办公室。
于天龙在医生办公室门口徘徊了一个小时,也没有接到余继越的回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