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原本和睦的脸色稍稍有些冷了,只放下了仁元。对着玉璃道:“仁元时常提起惠贵妃么?”
玉璃怔了一怔,回道:“事有提起,臣妾想着惠贵妃到底是仁元的生母,骨肉之情到底是有的。”
询只叹了一口气:“也罢,且如此吧。只由着她便是。”
随后,询便去乾元宫了。待得询走后,喜儿才随着玉璃到内殿,只向着玉璃疑惑道:“禧贵嫔娘娘将毓秀宫的奴才召来咱们永安宫作甚,她们做事也未见得有多妥帖。来了,奴婢只怕让娘娘烦心。”
玉璃只吃了一颗樱桃,莹然一笑:“本宫求皇上将毓秀宫的人分到永安宫自有本宫的深意,能否将惠贵妃救出冷宫,便是这一着了。”
喜儿又道:“前些日子,秀莲来与奴婢说惠贵妃娘娘的身子不大好了。娘娘可怎么办?”
玉璃只沉思道:“惠贵妃在永巷里头吃了那样多的苦处,连从小伺候的丫鬟也没了。这样的屈辱,她的身子能好么?”
喜儿只道:“也不知惠贵妃娘娘能否熬到出冷宫之日,若是惠贵妃也似的从前的敬和贵妃那般,困死冷宫便不好了。”
玉璃只道:“若不是惠贵妃的恩典,恐怕困死冷宫的人便是本宫了。因此,本宫不论如何都要救惠贵妃。唇亡齿寒的道理本宫是知道的。”
喜儿只道:“所幸皇上还是极宠爱禧贵嫔娘娘的,有着这层关系,娘娘救惠贵妃也容易些。”
玉璃只抚着指上尖尖的护甲,缓声道:“本宫也是为了自身,本宫与皇后一党已然是仇怨已深,而本宫的伯父与兄长在朝堂上都受皇后一党的家眷的排挤,唯有惠贵妃的叔父与他们一起,若是惠贵妃倒了,本宫在这后宫的日子也断断不会好过。”
喜儿似乎想起一事来,又道:“奴婢昨日去内务府库房里取些炭火的时候,又见着王氏了。”
玉璃微微蹙眉,只道:“哪位王氏?本宫不知?”
喜儿道:“便是惠贵妃昔日身边的哪位王尚仪,如今她已被降为了典仪,只在内务府的库房里做事。奴婢瞧着她只觉得她卖主求荣,活该她落得今日的下场。”
玉璃只浅浅笑道:“等到隔些时候,你只给内务府的总管太监说声,便说本宫的永安宫差一位典仪,只将哪位王典仪分到永安宫便是。”
喜儿有些不解道:“将她要来作甚,娘娘便不怕她又跟着外头的人串通一气了来害咱们么。”
玉璃只微微出神道:“若是没了她,本宫还觉得棘手呢。”
喜儿明白玉璃言中深意,只微微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