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行,我有正事找你。”钟琏边走进房间,边无奈地耸耸肩,再摇着头叹息道:“我们家殿下突然转了性,对你格外照顾,沈大公子……唉,不提也罢!于是,关于那天在船上发生的刺杀事件,只能由我来问你。”
“是李玹授意?”还以为李玹当真不想知道事情的始末呢,原来是已交给钟琏处置!
“如果是殿下授意,我何必等他离开再来?”钟琏搬着锦凳到床边坐下,眨巴眨巴着眸子,很是八卦地看着她:“沈六小姐,不如你先告诉我,你跟殿下是个什么样的关系?”
沈篱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回道:“仇人!”
“可殿下不这样认为。”钟琏端正表情,眼神有些飘忽,似乎在回忆什么,然后才幽幽地说道:“我记得,应该是从沈四公子说你发烧开始,殿下忽地对你格外不同……就连看你的眼神,都变得与往日大相径庭。”
发烧?沈篱垂眸沉思。
如果没记错的话,她跟他的血玉相连,她的身体发热,他似乎可以感应得到?
或许,他已借此得知她的身份?但是,在突然间改变对她态度,以至于身边的人皆发现异常,他是想做什么?要用糖衣炮弹收买她吗?
已有两世宿怨,他未免把她看得太轻!
“殿下说,或许他弄错了一件事情!沈六小姐,你能不能告诉我,他是弄错了什么事请?”
“你不是要问我刺杀的事情吗?”从他手中扯过迎枕重新垫在身后,沈篱神情不虞地挪开话题。
钟琏大失所望,眉梢眼角都耸拉下来。
她从前怎么就没有发现钟琏是个这样八卦的人?
懒懒瞥他一眼,沈篱故意慢吞吞地说道:“在天津港时,我跟四哥先一步上船,我曾到处晃荡,而后便偷听到船员们在讨论刺杀的事情……那时候我便知道他们其实不是普通船员,而是前来刺杀三皇子的杀手。你不要打岔,等我说完!”
钟琏只好再次抿紧嘴巴。
“当时他们在讨论具体的行事章程,我全部听在耳中,故而对他们的动向了解得一清二楚。不过挟持那对爷孙俩的事情,他们没有讨论,所以我事先也不知情。那日船靠岸,你们或许会觉得我是故意要跟沈琅作对,其实不然,我有意伪装成船员的模样,只是要悄悄地跟着他们。”
“在岸上,他们花重金雇来一艘木船,令艄公划船悄悄跟在我们身后。这是他们用来逃离沉船的唯一方法……当时我寻找机会,使计让艄公反水,而紫红色的灯火,便是他听命于我的证明。”
“你是怎样说服艄公顺从于你?”钟琏还是忍不住插了话。
“不过吓了吓他而已。”神色不快地怒瞪他一眼,沈篱倒也没有藏着掖着,而是将实情相告:“杀手们找的艄公是江湖人,而江湖人最怕跟朝廷沾惹上什么关系……那艄公没什么出息,胆小惜命,所以在知道李玹的身份后,立刻投诚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