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花颜身上的战甲单薄,其玲珑身形一览无遗,只是让身边比雪光更浓细小如尘的银雪如烟云般罩在身畔,但如此云光环绕,再被那流光焕彩的冰甲一照,真个是霞光隐隐瑞气千条恐怕,就是那天上仙子真正降临也比不上她现在这样的万千气象。
只是,想到仙子一词,方子星又想起了一个人,便说道:“虽然我现在的处境很复杂,但我还是有很多事情想问你。你……在这之后,能多呆一会吗?”
花颜一愣,随即甜甜一笑,娇嗔道:“瞧你说的,我可不是那么闲的人,虽然有点时间偷闲也不错,但毕竟刚刚上位,有许多事情要做。”
“是吗……”方子星脸色有些微妙,各种情绪在其中重复,但最终定格为坚定。
“我要去一个地方……,但是我找不到路了。”方子星试着用最简单的语言表述现在的情况。
“我想也是。”花颜笑了笑,取出之前采下的那一株三苞鲜花,说道:“那个老树妖运用一株奇草为阵眼,布下了一门奇阵,名为‘龙凤宝树九宫阵’。这是一种以龙凤栖身的梧桐宝树为阵眼,按九宫八卦的方式布下的,可以最大限度牵引木性灵气的聚灵阵,虽然迷幻困敌效果俱佳,但只是它的附带作用,就阵法本身来看并不严谨,何况这一茎三花,那花瓣样子就像晶莹小剑,名为‘七叶三花剑灵草’的奇草虽然同样具备牵引木性灵气的效果,但远远及不上梧桐仙品,连带着阵法许多地方的灵气运转不畅。虽然困住一些不明究竟的人不成问题,但内行眼力,可就错误百出了。”
也许是心中得意,花颜一口气说到这儿,才顿了顿继续说道:“这老妖我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来这里,但他显然不是来这里修炼的,而是要困住什么人,只是他得到那后天功德神器,心痒难耐,才设下了这么个聚灵为主要效果的阵法,聚集那大量灵气压服神器的灵性,否则还要多费好多功夫。”
“可以破阵吗?”听了这儿,方子星却有些不耐了,追问道。
此言说完却听花颜悻悻说道:“没问题,阵眼已经被我移动,但是这样一来,阵法的根基灵脉已经被打乱,出现断裂痕迹,力量已是不足三成,接下来,我立即把它彻底破给你看。只可惜,这剑灵草已被那老树妖的灵力养护,精神相连,现在那老妖怪亡去这仙草也成冥物,实在不能助我修行,否则我又可以添一朵上佳的花灵。”
此时,那云天上乌云滚滚四下里一片昏暗,虽然才是中午却已如日落之后的夜幕。在这夜色一样的阴影中花颜捻动法诀,便把那花叶俨然的剑灵草祭起,牵动阵法中其余法器。
很快,就在花颜施法之时,原本光色透明的剑灵仙花遽然光华一闪,冥冥中似有一道金光闪过,再去看时那剑灵花颜色已变得娇艳欲滴,花瓣叶片晶莹鲜丽其中仿佛有无数星光闪烁。
此时再看去剑灵花已变得神异无比,而更奇的是,这株无根无绊的仙草此刻底上却忽然铺伸蔓延转眼就纠结出一只底部按九宫阵图编制而成的淡碧颜色的藤木篮!
见此情景花颜不禁咯咯大笑道:“哈!看来这老妖怪果然与有点门道!竟然把‘龙凤宝树九宫阵’变化一番,将阵图编入花篮,如此汇集的木性灵气聚在篮中,凝练成实,对我们木性妖灵来说,正是真是比什么补药都要有效。可惜现在阵法失灵,聚集的灵气已泄,否则便能看见鲜花满篮!”
“那真是可惜了。”方子星闻言也只是耸耸肩,毕竟那对花颜的先天灵种之身来说不算什么。
且略过方子星和花颜破阵后朝原集合地赶去,此刻,就在一众学员原本的集合地点,营地已经完全消失,只有一片狼藉,到处是断枝残木,坚实的岩地硬生生被轰去了表面的碎石,露出坑坑洼洼的泥土。
而在这片地域中央,竟然有一座两丈多高的高台矗立在那里,台上一位身着雪白衲袍的年老禅师正在台上语调和缓地念着经。
同时,那高台的四周围着大约有六七人,有男有女。
此刻这一个浓眉大眼的精壮汉子正一脸怒色的朝那老禅师大声吼道:“界钵禅师!好歹你也算佛门高僧,难道也要学市井泼皮仗力欺人?”
虽然此刻对方人多势众,说话人又是气势汹汹,但界钵禅师这位慈眉善目的白眉僧人孤身一人,夷然不惧依旧以一副不紧不慢的语调和蔼答道:“邹施主,您误会老衲了。此间之事,多种势力纠缠不休,错综复杂,杀机密布,看似有利可图,实乃劫数无常。贫僧只是觉得你们这些赤灵派弟子的实力有限,这趟历练实乃劫数难逃,但若并入我净世禅宗便可一展你们的长处,一起来净濯这世间的污秽,减少此次劫数到来的损毁。这正是天大的功德,邹施主为何还要这般执着。”
“哈!”听得他这般说辞,那位赤灵派的邹姓汉子怒极反笑讥讽道:“那界钵禅师可否告知,要渡化我这赤灵派也就罢了,为何你又要逼迫白帕联这些孤苦寡妇?她们此次来世俗界只是应邀与秦淮福地交流,并不知此间之事,只是无意中被卷入而已对,何况她们虽然精通各种女红,手艺惊人,但并非修炼之人,没有什么实力,对你们渡劫可帮不上什么忙!”
见他讥嘲质问,一脸佛相的界钵僧不为所动,仍旧微笑着款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