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子殿下放心,已经救不回来,即使救回来了怕也是废人一个。”
牢头凑近慕容澈,谄媚的劝慰。“十殿下只是一时糊涂,与太子殿下又是同胞亲兄弟,哪有解不开的仇恨,迟早会看明白。”
慕容澈凤眸闪过异芒,没说话。
夏侯良玉此人,对小十的影响越来越大了!
锦年宫,侧殿。
御医正在为夏侯良玉诊脉,宫人来来回回地穿梭忙碌。
慕容锦安静地坐在正殿直背雕花交椅上,凉指按揉眉心,面上冷淡,没有透露情绪。
青狐感觉到她的疲累。“殿下,你先去休息片刻,夏侯公子有众多太医在,不会有事。”
慕容锦没说话,站起身走到夏侯良玉养伤的侧殿。
已经两三个时辰了,还是没有任何起色,御医神色沉重,她自己也不知究竟能否救他。
神医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死了呢?他是神医不是么?
陆陆续续的,侧殿内除了伺候的宫女太监,其他人都退了下去。
能做的都做的,能不能醒,就看夏侯良玉自己了。
“殿下,夏侯公子伤重难治,毒素渗透肌理血脉,醒来的可能性不高,即便醒来,这右手和腿脚恐怕也会留下后遗症。”
“肺部伤寒二次受创,加之夏侯公子体内似有顽疾,微臣一时也难以查明,另外夏侯公子似乎长期接触含有麻痹上瘾的毒物,醒来的可能性愈发低。”
“微臣已尽力,能否醒来全看天意。”
几名太医之言慕容锦并未忘记,支开其他人,她独自走进侧殿。
侧殿内安静地落针可闻,帷帘内,夏侯良玉无声无息地躺在榻上,温雅精致的容颜此刻黯淡苍白,透着脆弱,好似一碰即碎。
他清减了一圈,下巴尖尖的,露在被子外的手修长安静指骨分明,如同失去生命力的精美瓷人。
慕容锦坐在榻边,伸手扣住他的手腕把脉,听了一会儿才感觉到极淡的脉息。
她听说他伤后被扔到水牢中五日没有人理会,伤口感染严重,水牢内湿冷阴暗,没有给他送饭,任由他自生自灭。
若是她去晚一日,他就真的死了。
她突然觉得有几分庆幸,庆幸他还活着。“神医,你这么死了,我就没法还你的人情了。”
如果她没有将他拉入漩涡,神医还是江南云水城夏侯家闲云野鹤的公子,哪怕是他差点要了自己的命,她从来没有恨过他。
事情发生了整整五日,身边的人却将她变成了聋子瞎子,若非慕容鸢挑衅让她知道真相,夏侯良玉只会悄无声息地死在水牢之中,自己恐怕还会愚蠢的以为他已经回去江南。
“来人。”慕容锦细长幽冷的眸子变得冷漠,转身出了侧殿。
“殿下有何吩咐。”守在暗处的青狐站了出来。
慕容锦站在他的面前,目光冰凉,如看一个陌生人,青狐没有抬头直视她,敏锐的感官却让他察觉到十殿下情绪变化。
“真是勤快又忠心。”慕容锦冰冽的声线透着一股压抑的失望和自嘲。
青狐心中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