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桐没听明白,便直道:“官郎之意,本王尚未明白,请明言之。”
官郎微微一笑,道:“尚请王爷恕官郎直言之罪。朝廷削藩只是迟早之事,并非诸王允与不允即可定夺之事。既是朝廷必行之策,王爷自然置身其中,无法避免。以官郎之愚见,在朝廷之削藩策下,何以保护自身利益,这方是最值得王爷思虑之处。”
“依官郎所言,这藩是必削无疑了?”王桐忧心忡忡地问道。
官郎语气坚决道:“必削无疑!可削之过程,却是王爷大有可为之时。方才席间,柏俊虎醉后失言,王爷可曾记得?”
王桐叹了口气,道:“你是指柏俊虎所言,本王将大功于皇上此话?”
官郎微一点头,道:“正是。既是王爷将有大功于皇上,请王爷心里斟酌,王爷能立大功之处何在?”
王桐暗自忖度,自己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得享王爷尊荣,依恃的是身体里所流淌着的皇家血液。
想到这,王桐苦笑着道:“本王不知何以方能有大功于皇上。请告之。”
官郎闭起双眼,道:“助与得。”
王桐不解地望着双眼半闭着的官郎,问:“何谓助与得?”
“所谓助,乃朝廷必行之削藩策,王爷宜主动助之。如此,在削藩之后,王爷方能因之得享欲享之权益,这便是王爷之得。”官郎解释道。
王桐深知官郎所言,眼下确是自己必行之途路。
但他同样深知,若是走上这条路,便意味着与吴王等王爷相对抗,必然不见容于吴王等人,后果会如何,实难预料。
于是,王桐便问:“本王若助削藩策,吴王和西洛王必视本王为钉刺。以吴王之心地手段,本王将何以善身?”
官郎深深地叹息一声,睁开眼睛望向东洛王王桐,道:“削藩策动之日,必是朝堂上狼烟再起之时。王爷如何安处不败,却需细细讲究。纵观朝堂之上,如今除去了慕容丞相后,皇上、太子和丞相长史刘敬两两相和睦,并无政见纷争。”
这一点王桐心里当然很明白,微微点下头表示赞同官郎的看法。
“太子绝非凡辈,兼之其新收的两位小将和贺郎九雄都是武功卓著者,对太子又是忠心耿耿,太子的手下之武可定国。而刘长史文可安邦,大才睨视群臣,其政令畅通无阻。今朝廷有太子和刘敬,此乃皇上之福,大洛之福,更是大洛万民之福。”
东洛王王桐叹了口气,嘟呶着道:“各藩王乃先皇所封,今皇上却欲削藩,岂不是祖封孙废,朝令夕改么?”
官郎深为了解诸王对藩王地位的留念,王权代代相传已几十年了,一旦要被皇家收归,心中自是恋恋不舍。
笑了笑,官郎道:“王爷应是了解,高祖封藩,令至亲分守四方,以拱卫平阳,此举意在巩固大洛江山,捍卫皇家政权。今藩王与皇上血亲已疏远,各地藩王实力大增,已成尾大不掉之势,若不削藩,朝廷治权难继。”
这一点倒真是事实,东洛王不得不点下头,“唔”了一声。
官郎微微一笑,续道:“因之,皇上欲行削藩,基点与高祖一致,亦为巩固大洛江山,捍卫皇家政权。无论封藩还是削藩,都是皇家巩固江山、捍卫政权之计策。若是王爷居于其位,为保皇权,亦欲削藩。故削藩与否,关乎大洛存亡,皇上岂能不削藩?是以削藩乃迟早之事,朝廷必行之事!”
东洛王无奈地道:“既是迟早必行之事,你直接说,本王该当如何相助于皇上,方能安立于硝烟之中而不倒呢?”
官郎斟酌着道:“依官郎愚见,无论朝廷还是吴王,无论削藩还是篡位,皇上与吴王均只有一次机会。削藩成,吴王头落地。削藩不成,朝廷兵马势必要接受吴王兵马的挑战。到时,大洛朝廷有赵珉手握兵权,再有太子手下异能之士相助,吴王胜算并不多具。王爷当知,皇上承天命以削藩,吴王逆天命欲篡大位,两者义字上大相径庭。而眼下,削藩虽是皇上必行之策,然吴王之势却不容小觑。如何在吴王眼下相助于皇上而不反制于吴王,这即是王爷当虑之事。”
王桐听了,低头静静地想了半天,仍想不出两全之策。
便抬起头来,东洛王王桐对官郎道:“本王实难想出两全之策,望先生教我如何避过吴王暗箭,相助于皇上,以不世功劳,换得皇上恩宠,得享权益。”
官郎听罢,只得道:“鉴于皇上和吴王双方均只有一次机会,王爷若欲相助于皇上,便得助皇上一鼓而胜吴王,如此方可谓有大功于皇上。因此,王爷只能暗中相助皇上,不可明目张胆地公开支持。皇上自然非常了解王爷常与吴王等王爷来往的事实,在皇上心里,应已将王爷与吴王等人视为一体。在此种状况下,王爷若有机会,应向皇上表明心迹,以期邀得皇上信任。在邀取皇上信任之前,王爷只能虚与吴王等人委蛇,也不应太过相离。在取得皇上信任,交付王爷事项之前,王爷得保持与吴王来往的现状。”
王桐眼神迷离地点了点头,道:“本王晓得了。但本王进宫求见皇上的话,吴王等人立时就会知悉,这该如何是好呢?”
官郎试探着问:“王爷,请恕官郎冒昧相问。王爷可知皇上身边什么人是哪位王爷的内线呢?王爷可以不用回答这个问题,只要在心里记着就行了。到时,王爷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