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多鞠躬了几次,踩着风火轮一样出去,厨房也立即升起熊熊大火煎炸炖煮炒!
而今的夏权在谈罗心里就是大大的好人,等菜飞快上来之后,眼泪汪汪地让夏权投喂。
月上中天,谈罗酒足饭饱,靠在水芙色的大迎枕上歇息。
夏权温柔地拿帕子给她擦嘴角,活像照顾小公主!完全是当女儿宠一般。
“等以后我老了,你还是这般就好了。”
“一定会。”夏权坚定地说,“以后我也是老头。”
谈罗咯咯笑:“那也是英俊的老头。”
夏权有些惊讶,恢复些许精力的谈罗做了个鬼脸,磨磨蹭蹭地去洗漱。
待洗漱好了,夏权搂着谈罗,让少女蜷缩自己怀里,从怀中掏出一样事物。
原来是一柄扇子,金灿华美,金箔疏密,乃公子王孙最喜爱的怀袖雅物。以乌竹为筋骨,绢为折扇面,气度非凡,fēng_liú无双。
谈罗水葱般的手指捏着,翻来覆去看,细薄的乌骨泥金扇上,有点点灰色的雪,谈罗细看,原来是轻薄的柳叶。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每一片都是绘制与雕刻融合,一不留神都会看错。
而上面还有一首诗:折花逢驿使,寄与陇头人。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夏权:“每次念你,我都会想送你东西。”
谈罗脸红,以扇面遮脸。乌骨泥金扇的背面,不是夏权那柄的江山万里,而是与柳叶相应和的宝相花,繁华,富丽,矜贵。
天气渐热了,这折扇很实在,夏权结实精壮的胸膛给她靠,为她轻轻扇风,谈罗舒服得想像猫咪一样打呼噜。
“听闻你弟弟身体不好,我准备了虎骨。是我亲手打来的,绝对不是病虎。”
半梦半醒间的谈罗有些哑然,睁开一只眼睛,懵懵懂懂看他:“你去打老虎了。”
“没有什么难的。”
万里奔波,一声也不说,太像恣意的男人的风格。
谈罗也不知道老虎好不好,但这是夏权给她的,必然是猛虎,甚至是虎王。
权势祸人心,但夏权想把自己的权势与她共享,想在她面前渐渐公开自己身份。
谈罗不困了,警醒道:“怎么突然给我这么多东西。”
夏权低头,在她耳边沉稳磁性的声音低声道:“圣驾突然要去避暑,我与世子定然是要伴驾的,又要与你分别两个月。”
谈罗:“这可是机密。”
夏权看着她的眼睛,缓缓道:“我在你面前,没有机密。”
他英姿勃发,桀骜不驯,如野兽一般,在少女面前却肯低下头颅,哄她高兴,愿她欢喜。
谈罗轻轻扬起头,吻男人棱角分明的唇畔:“你真让我为难。我一瘸子,怎么去呢。”
夏权眼里闪起亮光,就像寂寞的原野上生起的火光。
他的高兴让谈罗也心生欢喜,谈罗说道:“你待我好,怎么让你独守空闺。”
夏权说:“独守空闺是形容女子的,阿罗。”
阿罗,
阿罗。
可到底,谈罗会跟自己同行,不用分离两个月,夏权心中高兴,又低低地唤她名字两声。
谈罗捏住他高挺鼻梁,“你不知晓害臊吗?”
夏权含笑摇头,以唇堵住她的,两人呼吸交融,夏权强壮臂膀拥住她身体,“娘子要怎么去,给为夫透露些可好。”
“秘密。”
“娘子有很多秘密。”英明如他,很多时候也想不到谈罗的想法与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