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看书>言情总裁>长风不知遥>第九章 细雨中的少年

左然扯着萧杭的衣服:“你说是不是苏星星?感觉像不像?”

“什么像不像?”

“跟画上那个阿姨,像不像?”

会有那么多巧合?在西藏偶遇的桑吉玛,今天出现在了崇川,却说自己又叫苏夏,然后再有个小名叫星星?

“不会吧,姓苏的多了……”萧杭已经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了。

吃消夜的很多人都走了,周围安静了很多,能听到左然的电话一直在震动,他却一直没接,左然撩起本来就是短袖的t恤,露出肩头的文身,只是太黑看不清图案,这个比喻简直可以这样写,左然的脸,被抠图下来,然后贴到了某个小混混身上,实在是忍不住了,终于愤怒地把手机拍在桌上。

“我喜欢唱歌,我妈就非不同意我学音乐,你说当妈的怎么这么烦,管我吃喝拉撒,管我找对象,管我每天穿啥戴啥,小时候让学画画,大一点又让学医,那我想去远一点的呢,她还改我志愿,幸好,她没让我在杭州学,不然真不知道会怎么样,你说人能不能自己选择自己要走的路?父母就不能不干涉我们吗?”打开通话记录,一晚上,竟有11个来自妈妈的未接来电。

左然继续吐槽:“我妈就想我成为她嘴里的那些什么什么样的人,你知道当个医生有多辛苦吗?五年的本科,三年的硕士,在往上还有三年的博士,然后实习,考试,论文,起码十几年才能到主治,就知道这行好,她怎么就不知道这行有多辛苦吗?我不想这么过,我不喜欢这种生活,至于我的人生规划,在她眼里就是不务正业,就是本末倒置,你别看她一脸人畜无害挺憨厚的,在家什么都是她说了算,我跟我爸,根本没地位。”不知过了多久,桌底的空酒瓶竟然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这家伙真能喝,还没醉。

父母干涉的这个问题摆在萧杭眼前,确实难以回答,主导自己童年的一直是爷爷,家里的钢琴,架子鼓,萨克斯……大大小小十几个乐器,都是他要求买的,其实六岁以前,萧杭学的跆拳道,爷爷说小伙子不能娘里娘气的,只是把同学打进医院的事情让爷爷醍醐灌顶,教室办公室里,爷爷一副老兵教训新兵蛋子的模样:“你学个狗屁跆拳道,还学会打人了,学这个学的一身戾气,打今儿起你也别去了,我还治不了你这臭小子?”

不知道爷爷是不是臭小子臭小子骂习惯了,反正跟昵称一样,没别的叫法,听着听着也就习惯了。

不管萧杭在跆拳道馆哭天抢地,爷爷就是一句:“老师,这孩子学不了这个,不来了。”那天家里特地腾出了一间房,开始放上各种乐器……除了钢琴,其他的在成长的过程中,被淘汰了,若不是这样,也许跟其他同学一样,考个普通的大学,学个烂大街的专业,三年多大学毕业之后,在这个城市的某个写字楼工作,赶着早晚高峰,乘着连呼吸都变得压迫的公交地铁上下子,下班回家来碗泡面。匆匆忙忙,看着青春远去。

人最难说出的就是想要什么样的生活,说出口的,也未必是最终,毕竟很多小时有着远大理想的,也免不了泯然众人。想来想去,人生,不管怎样都是辛苦的。所以有个人替你选择生活,也没什么不好,至少这个人还是真心付出。妈妈应该是什么样的,嘘寒问暖,家长里短,柴米油盐,相夫教子……妈妈应该就是那个恨不得替子女定制人生的人吧。每个妈妈都是诗人,孩子就是妈妈的诗。配合着左然的描述,和记忆里的张思梅,不修边幅,却烧的一手的好菜好饭,知道哪里的菜新鲜,知道小区里的各个琐事,晚饭后的黄金时间,看着泡沫剧,磕着瓜子,跟你瞎掰扯一晚上,然后坐在沙发打瞌睡,鼾声震天,这样的妈妈对比出现在大街小巷的广告牌上的那个,才是生活的味道。

只是萧杭的记忆里只有爷爷,关于妈妈,没有那么多故事。

“萧杭,你妈呢,没听你说过啊……”左然终于开始有些神志不清,“你到底有没有妈呀,你妈什么样啊,是不是跟我妈一样烦?快给哥来点心灵鸡汤,汤到病除那种!”

萧杭摇摇头:“我没妈那我石头缝里出来的么?她不太管我,就是每个月固定时间,给我钱。”

左然兴奋到站起来拍桌子:“你妈在哪呢,这样的妈,请给我来一打!”

萧杭指着对面车站的广告灯箱:“在那呢!”最新的代言,一款儿童肠胃药,作为好妈妈的代表人物,各类婴幼儿产品应接不暇。

“别开玩笑,那是林珈曼,神经病啊你,我可没醉!人家儿子还不到十岁,叫姐姐……不过,也可以给我来一打,年轻的时候太漂亮了,哈哈哈……现在也不差哦!”左然舌头有些打结,喝醉了。

萧杭扛着死重的左然进楼,我的妈给你一打,你的妈给我一个就行,天往往不遂人意。

这个屋子,只有一张床,第一次睡沙发,很是拥挤,翻个身差点掉地上,一整晚睡的战战兢兢,早上起来浑身都是酸的,左然还没起,看见外面的天,阳光灿烂的,把睡相一言难尽的左然从床上拖起来,两个人肿着眼皮出门。

这么好的天气,到了午后,天却渐渐阴沉,然后开始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教学楼前,有伞的先走了,没伞的等着有伞的来接,渐渐地人变得越来越少。

高中的时候,这样的场景里面,傅菁雅总是不辞辛劳,到音乐教室来送伞。可是她压根不爱撑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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