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楠笙看着那个有些熟悉的电话号码,握着手机给对面的男人看了看,“她的?”
陆铭寒正坐在沙发上抽烟,听到女人的声音,下意识地抬眸,一眼就看到了来电显示里面熟悉的电话号码。
他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淡淡道,“她可能有话想问你。”
纪楠笙挑眉,“她想问我什么?”
陆铭寒突兀地抬起了头,漆黑的双眸带着些许不加掩饰地戏谑看着她,“那你应该想想你中午去医院都干了什么。”
“……”
“咳……意外,”纪楠笙轻轻勾唇笑了笑,“要不我现在拨回去?”
她看到男人没有反应,索性自顾自地咳了咳嗓子,对着刚才的未接电话就拨了过去,那边却是响了很久才有人接听。
她笑道,“你好,傅小姐。”
傅思暖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勇气才使自己镇定下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沉着冷静,“纪……陆太太。”
纪楠笙看着男人垂头没有动作,仰起下巴靠进了沙发里,直截了当地对着电话里开口,笑道,“不知道傅小姐想问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傅思暖抿了抿唇,“我们可以见面谈吗?”
“可以,你把地址发给我,我明天一整天都有空。”
“好。”
“嗯哪,拜拜。”
纪楠笙挑唇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扔进了沙发里,百无聊赖地看了看自己手上新作的指甲,“你的白月光约我见面,看来纸包不住火火了呢。”
“怎么?要离开?”男人漆黑的双眸突然就看着她。
她有些无辜地眨了眨眼,兀自站了起来,“好啦,这几天还需要你帮我扛着,这份恩情我不会忘的。”
陆铭寒微微垂头,嗓音好似有些被烟雾染透,“那你明天最好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这个男人还真是……不讨喜呢。
……
傅思暖挂断电话,看着窗外黑下来的夜色,本能地拉上窗帘去了楼下。
李妈本来要出门扔垃圾,刚换了鞋,就被女人的声音喊住了,“李妈。”
“太太,我去扔垃圾。”她还是觉得这个称呼顺耳,也正好没有外人在,就这样叫也没有什么。
傅思暖本能地上前攥住了她的衣袖,轻轻蹙了蹙眉,“李妈,要不明天早上再扔吧。”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样粘人,李妈自然不好说不,只是将垃圾先放着,任由女人攥着她的衣袖,才倒了杯牛奶跟她上了楼,“太太,也不早了,早点睡,我今天就不走了。”
傅思暖侧眸看了眼外面漆黑的夜色,攥着她的衣袖轻轻摇了摇头,“李妈,你可不可以陪着我今晚,我有点害怕。”
李妈好像从傅思暖的眼神里看到了自家女儿的感觉,心脏微微一软,就直接坐在了床沿,“好了,睡吧,我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傅思暖还是感觉不太安心,掀开被子拉了拉李妈,“您和我睡一起吧。”
“这……”
“李妈,”女人再次喊了喊她的名字,“就这一次,好不好?”
那声音极其软糯,李妈耳根子一软,还是躺在了她身侧,下一秒,傅思暖就攥着她的手腕抱在了怀里。
李妈看着女人难得娇软,轻轻地拍了拍女人的肩膀,然后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妈已经沉沉睡去,但是傅思暖却是始终清醒着,耳廓不断传来钢珠砸在地上的声音,甚至越来越清晰,她下意识地坐起身,周围灯光还亮着,并没有任何异常。
她强忍着不适看着早已熟睡的李妈,有些战战兢兢地喘着粗气,愣是忍着没敢睡,可是到了后来还是慢慢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白天,她看着外面刺眼的光亮,摸到手机才发现已经是早上八点多。
这也是最近头一次,她竟然没有做那些诡异的梦。
李妈看着她醒来,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太太,刚才有人打电话过来,说是找您有事。”
她闭着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起身转接到了客厅的电话,嗓音有些晨起的妩媚,“你好,哪位?”
“是我,李琛。”
傅思暖瞳眸下意识地缩了缩,“你想怎么样?”
“也没什么,”男人的声音微哑中带着些许轻佻,“就问问你最近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好的症状出现,还是说,你出现幻觉了什么的?”
傅思暖意识一下就不受控制,冷声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男人勾唇笑了笑,“没什么啊,只不过是你自己的精神问题而已,徐嘉远不是也检查过了,是他告诉我的。”
他可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只不过恰好有可以利用的时机罢了。
傅思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线平稳,嗓音温淡,“你们是一伙的?”
“你可以这样理解,”男人低低地的笑声传入了她的耳畔,“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他跟我做了一笔交易,你猜猜是什么?”
傅思暖自然不会理会他们做了什么交易,但是基本可以确定,希尔的人绝对不是省油的灯,她闭了闭眼,抿唇嗤笑了一声,“李琛,你相不相信你见到的会是一具尸体。”
“你不会,”男人好似一眼就看穿了她,“傅小姐,迄今为止我并没有真的把你怎么样,而且你出现幻觉完全不排除你有精神类疾病,如果你被送到精神病院,那我想你可能就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用处了。”
“但是我觉得,你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