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夏吓了一跳,躲在赵甲第怀里。
“跟不上时代喽,如今孩子都敢玩枪了。”刘欣纹丝不动,继续抽着雪茄。
赵甲第转移枪口,对准刘欣脑袋,那只拿枪的手,比刘欣更加纹丝不动,如此近距离,即便格洛克的侵彻力不佳,也足以在刘欣脑袋上轰出一个洞。
“开枪。我不躲。”刘欣眯起眼睛道,抬手将雪茄叼在嘴上,临危不乱。
“杀人是犯法的,死刑还没废除,都说民不与官斗,我一老百姓哪敢啊。”
赵甲第轻笑道,转移枪口,对准刘欣的手臂,“不过打断条胳膊,你说我敢不敢?”
剑拔弩张。
佟夏捂住胸口,心跳得厉害。
抬起小脑袋,望向那张始终平静的脸庞,她眼中流露出无限的痴迷,沉醉,和爱慕。
她此刻才真正体会到那句男人有两把枪的含义。
安全感爆棚了。
刘欣终于露出怒容,“赵甲第,这是我的地盘!”
赵甲第掏出消音器,装上,砰一枪。
李檀眼皮一跳。
刘欣脸色白了几分。
只是这一枪射偏了。
显然是故意的。
赵甲第继续持枪瞄准,轻声道:“不好意思,刚才手抖了,第一次耍,不太准,相信接下来一枪会让你如愿以偿。怎么,还没有人冲出来保驾护航?我还以为刘大公子一摔茶杯或者雪茄,就会有五百刀斧手一拥而上呢,这才算鸿门宴嘛。”
李檀一声苦笑。
佟夏忍不住笑出声,很胆大包天,很不合时宜,她紧紧偎在赵甲第怀里,嗅着他身上独有的恬淡气息,闭上眼睛,纤细娇躯微微颤抖,不是身处险境的畏惧,而是一种另类而畸形幸福的兴奋。
“我很好奇,赵甲第你到底知不知道章东风的家世背景。”刘欣手上青筋暴起。
“知道。”
赵甲第点头道:“章东风,35岁,某王牌军的主力营中校营长,有个当副司令员的老子,一老一小,都能继续往上升。这家伙玩枪,当然比我厉害,不过裤裆里的枪,那傻货就比我就差远了。”
李檀一口喷出茶水,咳嗽几声,原本的紧张感瞬间烟消云散,瞥了一眼赵甲第,似乎下定了决心,身心轻松,放下茶杯,笑道:“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刘欣瞪圆眼珠子,一脸匪夷所思,摊了摊手,嘀咕道:“草,怪胎。才二十岁出头的愣头青,貌似比老子当年生猛牛叉多了。”
赵甲第瞳孔微缩,似乎是开枪前的微妙征兆。
刘欣叹气道:“好啦好啦,我认输。”
赵甲第挑了一下眉头。
刘欣丢掉雪茄,给自己弄了杯茶,一口喝光,望着他妈的终于肯收回那货真价实玩意的年轻人,自嘲道:“算我倒霉,先碰上个给54装消音器的变态死光头,一世英名毁于一旦,现在杭州那帮被我吃瘪吃得死死的的废柴,私底下都拿这个给我开涮,郭青牛算是他们的大恩人了,帮他们出了多大的一口怨气啊。现在好了,走了个光头,来了你,我还都没辙,真真不敢把你怎么样,这狗-娘养的世道,世风日下命途多舛啊。”
李檀如释重负,摇头笑道:“刘欣你没文化就别拽词了,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佟夏不知天高地厚,深以为然地欢乐点头。
刘欣瞪了妮子一眼,竟被狐假虎威的妮子气势汹汹反瞪回去,堂堂大纨绔无奈又吃了一瘪。
“不是章东风的意思?”赵甲第琢磨出了潜台词。
“怎么可能,我哥那脾气,不会跟张贤标那种渣扯上关联的,他要弄你,要么是单独带着持枪证,跟军区请个假,或者最多带两特种兵出身或者从尖刀侦察连出来的哥们,找你玩。哪会像我这样磨磨唧唧,半天还弄不出个响屁。你啊,也就身后那位,加上司机身边那个单挑比较无解的手下,能跟他过过招。嘿,赵甲第,不是我瞧不起你,对上我哥,你如果落单,会很惨的。”刘欣调侃道,无事一身轻,刘欣又恢复那个纨绔神态,万事不上心,游戏人间。
“别用你哥来壮声势,你这个怂货。”赵甲第骂道。
刘欣提起一口气,又泄气。
李檀终于出面和解,拿捏了一个很正确的时间,“甲第,想必你应该知道刘欣一直把裴洛神当亲姐姐看待,咳咳,你和裴之间的事情,刘欣是知道的,不支持不反对,但心里总归有点疙瘩,过不去自己良心那一关,当然,这是刘欣仅剩一点的宝贵良心了。于是这家伙就想来试探你一下,没料到事情会闹这么大,一开始他只是希望让张贤标给你吃点亏,最好是知难而退,否则万一等到章东风坐不住,出来找你的麻烦,肯定更无法收拾,届时就不止是你和章东风之间的恩怨了,不管谁输了,注定都要牵扯出双方身后的家庭,虽说一个在南方,一个在北方,但都是能够掀起巨***澜的庞然大物,再者章东风的身份太特殊敏感,尤其不适合鱼死网破。这一点,不是李哥偏袒章东风,是事实。”
赵甲第拆掉消音器,动作顺畅地解决掉格洛克,先放在桌上,总不能急匆匆塞进裤兜用滚烫的枪管去跟***过去。再者,离手近,他对刘欣并没有完全放心。
刘欣犹豫了一下,还是透底道:“姐跟我哥似乎有某种协议,这才让我哥忍下这口气,但目前看来,似乎有到极限的苗头,赵甲第,我劝你别再来杭州,不管你何种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