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要怎么办,如果把温故丢出门外,和丢一条奄奄一息的流浪猫狗没有任何区别。
只能想到一个人了。
这个人,秦苏墨是会给三分面子的。
王妈几乎是赌了一把,给那个人打了电话。
霍云杉。
“秦苏墨,这个人渣。”
她的车很快就在庄园大门面前停了下来,听到温故出事了,心中便猜测和那个男人脱不了干系。
果然,看到伤痕累累的女生,她气得忍不住咒骂了好几句,“神经病吧?又把人欺负得那么狠,他的良心到底哪里去了?”
温故身上的血印子尚未干涸,湿漉漉地垂着眼睫毛,她的意识不大清楚,却感受自己陷入了一个柔软温暖的怀抱,还有双细嫩的手,正拍着她的脊背,“别怕,别怕,我来接你。”
是有人来救她了吗?
温故哽咽,连抬眼的力气都没有,“我好疼。”
“马上就不疼了。”
三个字,听得让人心都要碎了。
霍云杉咬牙切齿,“姓秦的呢?他在里面?”
王妈知道她想做什么,赶紧阻拦,“霍小姐不要,秦先生在气头上。”
还真不一定给她面子。
闹起来,兴许能拿枪指着她的脑袋。
霍云杉也知道他的脾气,只能先把温故带回去再说。
那个神经病,就等着后悔心疼吧!
温故在霍家待了整整三天,秦苏墨亦没有踏出秦宅半步。
整个庄园,都笼罩在一片乌云密布之中,阴沉沉的气息,几乎每个人都战战兢兢,连句话都得考虑许久,才用极低的声音互相交流。
第一天,温故昏迷不醒;秦苏墨摔了书房里价值三亿的清朝瓷器,划伤了自己的手腕,流了一地的血,秦家的私人医生陷入高度备战的紧绷状态。
第二天,温故依然昏迷不醒;秦苏墨心烦气躁地看着各种文件,最后索性全都撕了个粉碎,又不知道损失了多少合同,多少钱。
第三天,温故终于有了意识,她虚弱地抬起眼睛,才发现自己在一个宽阔淡雅的房间里。
霍云杉端来粥,“谢天谢地,你终于醒来了。”
温故淋了暴雨,又被秦苏墨粗暴地对待了一番,昏迷加高烧,半条命都快被折腾没。
想到这里,霍云杉就忍不住暗骂那个男人几句,从小到大都不正常!
温故傻傻地看着她,就像魂丢了一样。
“你放心,好好休息,这是我的地盘,没人敢对你怎么样。”
特意加重最后一句话,霍云杉收拾出一个看上去尽量亲切温柔的笑容,“要不要喝点粥,你三天什么都没有吃哦,这样不利于恢复体力。”
不知道为什么,温故很想躲进被子里。
看出了她眼底的抵触和恐惧,霍云杉拍了拍温故的脑袋,“快起来喝粥呀,很好喝的,我放了很多糖,还有好多坚果啊,麦片什么的,你就当在吃甜品。”
温故像只担惊受怕的兔子,张着一双无辜可怜的眼睛。
霍云杉见她这副样,又忍不住谴责起秦苏墨来,居然对待这么一个小女生。
他忍心?他舍得?
“好。”
良久,她才听见温故用极度微弱的声音说了一个字。
“嗯?你说什么?”
她正问着,温故便起身,乖乖地端起碗。
“这样才对,多喝一点。”
霍云杉终于放心地笑了笑。
可没过一会儿,温故的神色就变得不对,她立即拍了拍她的胸口,“你别急,慢点喝,诶,怎么了?”
温故摇了摇头,但很快,那种反胃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她起身,跌跌撞撞跑去卫生间,将好不容易喝下的粥又尽数吐了出来。
霍云杉呆住了。
不会吧?
说来也奇怪,她旁的没有想到,也没有过多担忧,只是,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温故是不是怀孕了?
我的天!
霍云杉被这个想法吓到了,几乎连说话都变不利索了,“芙蓉,你你你你去把张医生给我找过来。”
霍家的医生向来效率很高,不过半个小时的功夫,就诊断出来了结果。
没有怀孕,只是因为三天没吃东西,忽然进食,胃还不能适应。
霍云杉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呃,莫名其妙竟觉得还蛮遗憾失落的。
喂,她遗憾失落个什么鬼。
温故这小可怜,这下子只能先掉点葡萄糖,再吃点流食。
才三天,就感觉瘦了一圈,本来还有那么点肉,现在连下巴都尖了,脸色是一如既往地苍白。
“你就在我家先住着,把身体养好,我再另外给你找地方,当然,你要是不介意这里,也可一直住下去。”
看样子,霍云杉是知道自己的处境。
温故的鼻子酸涩,张口就委屈地想哭,她揉了揉眼睛,语气很虚弱,“谢,谢谢你。”
“喊我云杉姐姐吧,我大你一轮呐小孩。”
云杉姐显得老气,非得是个叠词——姐姐,听着才舒服。
怎么又要哭了?
霍云杉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发,眼神温柔又宠溺。
难怪呢,秦苏墨总是一直在哄小姑娘的样子,这个温故,大概上辈子生活在水里吧。
温故点了点头,这一揉,反而揉得她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等我,等我好一点了,马上就走。”
无所谓的。
霍云杉只能顺着她来,“好,所以你先安心休息,把身体养好。”
瞧瞧,一身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