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招来个门口守候的宫婢,“先前谁打扫的这里?”
“回殿下,正是奴婢。”
“好,那本宫问你,可曾见过一张折成方块状的颜色偏暗的纸?”
“没有,奴婢没有看到,只有桌面上三张染上墨的宣纸。”宫婢微微忐忑,“殿下,可是您在这丢了重要的东西?”
“不,没事,你下去吧。”是有东西丢了,但算不得重要。
也罢,想来是去成归寝殿时匆匆忙忙才弄丢的罢。
暮摇婳摸了摸发髻,心绪平复。
……
席府,中庭榆树下。
席柏言对着张写了几行小字的纸发了半柱香的呆,叶南尽杵在边上急得抓耳挠腮,他不认字,又不敢问他上头写了什么。
但应该不是好的玩意儿。
因为他家大人脸色一点也不好看,眼神黑沉得厉害,仿佛暗而深的漩涡。
席柏言瞳眸涣散开,不去看纸上的字,耳边却响起少女娇软甜腻但不过分的嗓音。
这首词是本宫亲笔默写,便送给席大人啦,席大人会把它收好的哦?
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叶南尽假装目不斜视,余光却一直往纸上瞄呢,还瞅见他家大人一个用力,纸被撕开一道半寸多长的口子。
跟着他又宝贝地把纸折好,塞进了外衣里。
席柏言猝然起身,大步迈向书房,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没有要事不得打扰我。”
“是!”
……
连着三日,席柏言都没在宫里——东宫——见到暮摇婳。
她也不催着要名单,倒是暮成归提了一回。
少年还信誓旦旦地称:“选好的名单孤也要检查,绝不容许有下一个霍渊出现。”
帝姬府和席柏言的府邸不同路,名册没定好,他连个像样的登门拜访的借口都找不到。
不行,这太被动了。
暮摇婳“安分”的这三天,实际上是受了点小伤。
她要求荣见带她重温以前学过的一招一式,中间把胳膊弄青了一块,七菱和荣见都大惊小怪的,说什么也不许她再碰木剑、木棍,等“伤”好了才行。
于是暮摇婳被勒令在府中“养伤”,如果她不听话他们便向圣上告状。
怕了他们。
她就安闲地过了几日,成功地用“花言巧语”让荣见晚上带她出去溜达。
这溜达是指上屋顶溜达来着。
暮摇婳说得有理有据头头是道:“金銮卫不可能时时刻刻伴随本宫左右,这怕的便是万一,总要做好充足的准备才能临危不乱。”
荣见争不过她,除了点头就是默许。
暮摇婳事先没告诉七菱,那丫头胆儿小,需要锻炼,待她习惯了也带上她去玩。
在宫里少有上房翻墙的时刻,加上穿着长裙不方便“上蹿下跳”的,她学了轻功也不常用,是有些微的生疏。
从帝姬府出来,一路上荣见胆战心惊地紧跟在暮摇婳身侧,胜在她底子好,训练了几回便很稳了。
暮摇婳“飞”到了夜市,小贩的叫卖声勾得她嘴馋,眨巴着眼回头看向师兄荣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