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感应到外力的靠近,结界一个猛颤,就像是被风吹动的湖面一样荡起涟漪。
可让封九澈意外的是,就在那团煞气即将要撞上结界的瞬间,结界突然消失了。
那团煞气径直穿过那座高高的大理石牌楼砸到了地面上,瞬间吹熄了路中间点燃的一根白烛。
封九澈皱眉,有些不太对劲儿,但是他根本顾不得什么,立刻化作一团煞气朝着游微澜走进的那家旅社飞去。
空荡荡的房间里,随着封九澈眼底的也血色浮动那双通黑的深眸瞬间变成了血红色,如同一汪血海藏匿其中,深不见底,不可揣测。
封九澈锋利的目光警惕的扫视了一圈之后最终落在了房间正中央的地面上那个黑漆漆的东西,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封九澈轻轻的蹲下身把右手的鬼爪爪勾轻轻的碰了一下那东西的表面。
忽然,包裹着那东西的鸷黑顿时就像被封九澈指尖的什么烧灼了一样似得,迅速化作片片灰烬一样散开了,露出了它原本的模样。
是一把小铜锤,锤柄上还缠着一节乌黑的长发。
封九澈眸光瞬间凛冽到了极致。
他认得,这是澜儿的头发!
他也认得,这小锤子是属于南家的!
“九爷!”木须从窗外跳了进来,“属下在后山找到了一处阵眼,有夫人的气息!”
“带路。”
“是!”
很快。
微凉的月色下,铺满了槐树花的山洞外,一个随着晚风飘飞着墨色衣袂的男人傲然于立,裹挟着丝丝煞气的阴风从洞里吹出来,拂动了他垂在肩后的长发。
封九澈。
空气里浮动着一缕淡薄的清冽气息钻进他鼻息的瞬间,他犹如镌刻过的冷峻面庞上血色的眸子如同火焰一样再次重新熊熊燃烧而起,仿佛在试图烧尽眼前的暗幕。
澜儿!
木须站在封九澈的身后,有些担忧的看着他愈发阴鸷的侧脸,犹豫:“九爷,聂杨镇的结界突然打开,夫人失踪的地方出现了南家掌钟的铜锤,这处阵眼……属下认为这极有可是南家余孽的阴谋。”
封九澈微眯着眸里的一抹锋利的血色冷芒:“他想利用澜儿来对付我无妨,但他不该伤我的澜儿!”
他的澜儿,他宠着爱着还来不及!
不等木须再开口,封九澈头也不回的朝着山洞里走去。
“九爷!”
然而,不等木须追出太远,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封九澈和山洞突然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身后木须的喊声戛然而止,意识到不对的封九澈立刻顿住脚步站在原地,昏暗里,他锋利的眸光剪辑着眼前浮动的煞气,眸光凛冽。
糟糕,是虚眼!
……
突然陷入一片漆黑的游微澜感觉自己全身冰冷沉重且僵硬的就像是被扔进了冰箱里往悬崖下扔了下去,与此同时,一块块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不断在她的脑袋里闪现。
那是一个怀了身孕的女人坐在一堆用纸做的纸人堆里像个疯子一样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那是一个蓬头垢面不修边幅的女人站在窗边眺望着院子里一棵粗壮的大槐树……
那是一个长发垂腰怀抱着白骨的女人站在大槐树下大笑着看向紧锁的房门陷入一片炽|热的火幕……
那是一具用自己的头发吊挂在树杈上在火光里随着夜风摇曳的女尸……
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