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那些蜜蜂就被筎果给赶走了。
洛易平由始至终都是抬起衣袖遮掩着自己的脸,少女却是不让他如意,偏偏凑上前去看。
见他原先一张顶好看的娃娃脸此刻已经肿成了猪头,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好不痛快。
她双臂放在腹部,弯下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让这洛易平孟浪!
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就是!
洛易平瞥见地上滚到了墙边的枯树枝,上头黑黑的,明显是被烧过的痕迹,不少的蜜蜂落在地上,应是被火烧着了。
此刻他满脸的大包,又红又肿,他在如何阴鸷,旁人也无法从他的脸色上探知一二。
筎果勉强止住了笑意,只是因为从他黑眸中看到了戾气渐甚。
她甚至宽慰地拍了拍洛易平的肩膀,“就等小伤不碍事的,你也不是看脸吃饭的,说起吃饭,我倒是有些饿了,这样罢,也全是因为我,你才落得了这样的田地,不如留下来吃一顿,不然我内心不好过。”
“你不好过?”洛易平怀疑地看着她。
直到方才他看见那地上被烧了大半的枯树枝,他几乎是可以断定筎果是故意的。
连先前邀请他赏花,给他好脸色,也都是故意的。
他的脸上沾染了花粉,那些蜜蜂自然是要来蛰他的。
筎果正了正脸色,“我很愧疚,真的,请相信我,让我请你吃饭吧。”
“好啊,本太子听说郸江城中的那家酒楼就不错……”
“这个你就想多了,酒楼是不可能去的,花钱是不可能花钱的,要么你就在王府吃,这样我还能叫夏太医来为你诊治。”
筎果摇了摇头,没有半点好说话的样子,仿佛方才所谓的愧疚也就只是随口说的,不过她本来也就是随口说说,客套一下罢了。
洛易平习惯性地蹙起了眉,却因眉头上蛰了一个大包,行动牵扯导致了疼痛难耐,他嘶了一声,“好,就听你的。”
他见筎果娇俏的脸上有熟悉的笑一闪而过,先前他还不知道那是何意,如今他是知道了,这是得逞。
“不过,若是那夏太医治不好本王的脸,你就要舍身嫁与我,毕竟本太子的这张脸,都是舍命陪你,才变成这样的。”
“你有病吧。”筎果气,“男子活的这么精致,娘里娘气。”
她厌恶地扫了洛易平一眼,抬步就走。
洛易平也不恼,随即跟了上去。
“如此,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洛易平料定了筎果还有后招在等着她,所以先下手为强。
“一会夏太医来的时候,我让他顺道看看你的脑子。”冷笑噙在唇边,少女凉凉地看着他。
洛易平和筎果走进厅内的时候,马管家正在摆菜,一见筎果身旁跟着一个男子,当下就怒了。
他弯腰与萧芜暝说道:“王爷,你看看那丫头,府中开支已是艰难维系,这丫头还带着朋友在府中来蹭吃蹭喝的,要带她也带个长相端正的,这个算是怎么回事?”
锦衣少年坐于桌前,长发如墨般散落,只是用一条墨竹绸缎带将头发束于脑后,气质温润清贵,姿态闲适。
他手中拿着一本看了大半的书,闻言便抬头朝着筎果的方向看了过去。
这丫头身边的那个男子……服饰甚为眼熟。
少年剑眉为蹙,对着小丫头招了一下手,筎果便是屁颠屁颠的跑到了他身旁,拉开椅子便落座了。
“什么事情?”
少年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握住了她的手,眉目温淡地看向了还站着的那男子,“抱歉,这丫头生性顽劣,今日害得你这样,还请不要记在心上。”
洛易平点了点头,“宸王多虑了,本太子并未要与她计较,是这丫头说对我心生愧疚,非要留我吃饭,还要找太医来治我,我见她若是看到我不答应,当场怕是就会哭,心中不忍,便应下来了。”
如此一番说辞,倒是明里暗里地在说萧芜暝心胸狭隘了。
闻言,清贵的少年只是低头轻笑,末了,与他说了一句,“好运。”
之后,便是没有再搭理他。
筎果看着面前的菜色,很是满意,拿起了桌上的筷子就吃,半点都没有要邀请被她拉来的洛易平入座吃饭的意思。
萧芜暝好笑的抬手理了理她有些乱的长发, 抬眸看向洛易平时,心情还挺不错,与他说,“这丫头就这样,你随意便可。”
洛易平入座了才没多久,夏太医就匆匆赶了过来,“筎丫头,你叫人找我找的这么着急,是不是又哪里磕着碰着了?”
筎果正啃着鸡腿,抬手指了指一侧已经看不出颜面的洛易平,“他。”
夏太医看见洛易平时,几乎是惊的倒吸了一口气,他忍不住凑上前问了一句,“这位公子,你为何肿成了猪头?”
彼时,筎果正喝着萧芜暝端过来的汤,听到夏太医这么一问,笑得呛住了,才入口的汤水一并被她给喷了出来。
“对不住,我一时间没有忍住……但是真的太好笑了。”
说罢,她自己都受不住笑意,却还是用肩膀抵了抵身旁同样在笑着的萧芜暝,“你别笑,顾忌一下自己的形象。”
这话不说还不打紧,一说出来,原先还笑声微小的萧芜暝一下子就放肆笑了出来,因着他笑,原先已经将笑意压下去不少的筎果又忍不住笑出了声,一声响过一声。
夏太医端详地看了看洛易平的脸,宽慰道:“不过是几个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