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已经派人去取来。”他话音才落下,就见一个小侍卫双手捧着一个金灿灿的物件小跑着过来。
“国主,正是此物。”
老国主眯了眯眼睛,瞧着呈上来的东西,“这是……”
“国主您忘了,这是前年长公主生辰时,您赏给她的。”
那是一柄精致的匕首,刀长刚好三寸。
便当真是筎果杀了人,她也是不能动的,至少在她出嫁之前,都动不得。
这与护犊子不同,老国主首当考虑的是国运。
因着如此,老国主当着众人的面,紧紧盯着筎果,眸底一闪而过几分不明的暗示,“丫头,这匕首可是你皇姐送你护身之用的?”
眼下情况,筎果与长公主这两人之间,只能护住一个,那他只能为了齐湮百年国运,护住筎果。
可怎料筎果却是摇了摇头,“皇姐不曾送过我什么匕首。”
众人哗然,若不是送的,那就是她偷的了,用长公主的匕首杀人,嫁祸给长公主,倒也是说的通,只是她怎么会忘了要将匕首偷偷放回去?
“那这匕首是从何而来?”老国主一脸的严肃,颇有深意地道,“丫头,你可要小心说话。”
“这匕首是我前日逛街时在当铺里看到的,一眼就喜欢上了,那买卖的收据都还在呢,皇爷爷你要看吗?”
说罢,筎果看了一眼夏竹,夏竹随即从腰间拿出了一打的收据,在里头翻来覆去的找了找,最后从中抽出了一张,递了上去。
这公主府有数百亩的田,每年光是收租,都富裕流油,长公主看着也不像是缺钱,好端端的怎么将这御赐之物给抵押了?
长公主脸色滞了滞,当下跪在地上,“是我没有将府中下人管教好,竟是出了偷鸡摸狗之辈,将皇爷爷的御赐之物给偷去卖了钱,我回去后一定会彻查一番。”
“下人?”筎果疑惑地歪着脑袋,“可我向掌柜的打听过,那掌柜说前来当东西的妇人虽是一身农家打扮,可光看那富贵逼人的气质,就知不是寻常人。”
“你想暗示什么?”长公主被筎果三番四次的暗示弄得头疼,眼下再好脾气的人也是压不住了,更别说是她本就是装的。
“今晚你几番将脏水泼在我的身上,如此刻意为之……”
筎果抬手捂住嘴,打了个哈欠,对着她又挥了挥手,“这种话,皇姐你今晚也说了不少,再说就没新意了,省省吧。”
长公主一时语噎,双目沉沉的盯着眼前这个少女,若她再将话继续说下去,倒显得她刻意了。
筎果朝着国主微微一笑,“这匕首到底是被谁卖当铺的,明日一早,叫那个当铺掌柜的来认人,不就完事了?”
洛易平瞥了一眼仵作,沉默许久的仵作上前,“国主,可否将这匕首给小的,小的好与安渊质子的身上的那道伤口对比一番。”
老国主挥了挥手,公公便将那匕首呈了下去。
仵作接过匕首,将匕首与安渊尸首上的伤口做了一番对比,最后得出了结论,“禀国主,此匕首无论是长度还是宽度,都与安渊质子上的伤口一致。”
如此说来,这凶器便是这柄匕首。
“那就等明日当铺老板前来认人。”老国主有些疲惫,瞧着模样,他都快要心力交瘁了,“不知卞东太子可有异议?”
“既然如此,只好听国主的。”洛易平颔首,也不为难他。
一场闹剧到这会儿才方休,只是毁了筎果这订婚宴。
老国主离席时,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长公主,长公主即可低下了头。
金碧辉煌的马车自宫内出去,长公主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身旁候着的侍女大气不敢出。
“为何今夜的事情,没有按照我的计划发展下去?”她虽是闭着眼,可自有一派威严,让人不敢小觑。
侍女惊了一下,颤颤巍巍地回道,“禀公主,今夜出了岔子,您……与宸王殿下不在的时候,卞东太子的侍卫带了安渊的尸首闯入了宫内,奴婢没有办法将众人引去望月阁。”
“罢了。”长公主缓缓睁开眼睛,“我这皇妹,树敌的不光是我一个人,卞东太子爱而不得,想毁了她,又或者是毁了宸王,我多少也能猜到。”
侍女在旁都不敢应声。
这番话,是筎果交代她的,如若不然,她这颗脑袋就保不住了。
在性命与护主之间,她自然是选择自保,是以,她并未告知长公主真相,只是不知这筎果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她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不足为惧,我与宸王,来日方长,不急这一时。”
反正生米已熟。
她想起安渊,眉头又拧了起来,“去,你安排人,明日天亮的时候,我不想看到当铺掌柜出现在我的面前。”
“公主,今夜宸王定会想办法去护住当铺老板,此事怕不易做。”侍女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长公主冷哼了一声,取下发簪,那发簪上的珠子是颗难得的夜明珠,“不论付出多少代价,都要杀了当铺掌柜的。”
侍女接过夜明珠,“奴婢明白。”
马车在一个巷子口停了下来,侍女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走进了那个巷子里。
折腾了一夜,长公主入府后,泡了好一会的热水澡,随后就睡下了。
可她没睡多久,就被吵杂的声音给吵醒了。
她恼怒地睁开了眼睛,这屋内点着的蜡烛还有半盏,约莫大半个时辰都未到。
“吵什么?”她披了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