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子,要不然属下先去探探口风?”问天皱着眉头,如是说道。
问天曾听破浪提起过狄青云,此人狡猾的很,小主子虽是机警,但到底年纪小,遇到过的人和事情都太少了,况且她之前就被狄青云坑害过一次,所以问天有些不放心。
岂料筎果听了,却是摆摆手说,“将他扣押住,带去厅内,我去见他。”
问天有些犹豫地看着筎果,似乎并不同意她这个决定。
筎果看了他一眼,道,“他把话说的那么明,我不见他,反而让手底下的人去见他,这不摆明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所以,能与狄青云周旋且不会惹他怀疑的,只有筎果。
问天拱手,“是,属下明白了。”
筎果又向夏老头和丹霜交代了一些事情后,命夏竹为她梳洗打扮了一番,这才去前厅面见了狄青云。
狄青云的双臂被影卫擒着反在后背,单膝跪在了地上,当厅外有人拜见的声音响起,“见过小主子。”他这才扭头去看,不动声色地将她上下打量着。
面前的这少女神清气爽,哪有新婚女子遇到丈夫受重伤的哀愁之色。
他十分确定萧芜暝眼下生死未卜,所以他在看到筎果这样好的精神气,心中不免有些惊讶,若她是装出来的,那也未免装得太好了,若非他是知道真相的,否则还真会被筎果这丫头给骗了去。
狄青云在打量筎果的同时,筎果同样也在打量着他,见他依旧是一袭红衣,眉头下意识地拧了起来,开口地第一句话是,“你什么时候能把这身衣服换了?晃得我眼晕。”
筎果承认这人长得的确是堪比妖孽,可又不是做冰人这行当的,穿得这么喜庆是做什么。
闻言,狄青云眼眸略微的一暗,再抬眸时,那双狭长的眼眸已经笑得似月牙,“小主子。”
他还如同当时住在宸王府时一般叫着她,见她瞪着自己,随即改口道,“错了错了,如今,应当叫你一声元辟国后。”
筎果甩袖,坐在了案桌前,单手撑着脑袋,冷眼看着他,眉头微拧,似是没有什么好耐心。
其实她命影卫押着他,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
“狄青云,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命人扣押住你么?”
这阴柔妖孽的男子咧嘴一笑,道,“从在下的嘴里说出来救宸王的话,不管宸王有没有受伤,你都要扣押住我,以此来向外界证明,宸王无事,是因为我妖言惑众,所以才被你扣押住了。”
筎果的眸底闪过一丝讶异,这人猜到了她的用意,甚至就这么坦然地说了出来。
“小主子,在下早已投诚宸王,这事你不是也知道么,就这么将在下五花大绑,是信不过在下,还是只是做一场戏给外面的人看,堵住最后的悠悠众口?”
洛易平一直在外面散播着萧芜暝受伤的消息,起初或许没有人会信,可是时间一旦长了,久久不见萧芜暝的人,便是不信的人也会动摇。
她状若无意地开口,“若是两者皆有呢?”
“小主子不愧是殿下带出来的人,一石二鸟,妙计,妙计。”狄青云不吝地夸着筎果,那丫头没有看见,他眸底流露出的是真心的欣赏。
筎果勾唇微微一笑,道,“我并不信任你,所以在他醒来前,我会派影卫盯着你,而你只能待在我这里。”
“这我没什么问题,不过洛易平若是找不到我,他也会对我起疑的,小主子,你就不想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打算么?”
少女瞥了他一眼,眉头深皱。
她现在只关心萧芜暝什么时候醒来,至于洛易平又在图谋些什么事情,只要不会影响到元辟国,暂且再让他蹦跶一段时日,这是筎果心中所想,不过狄青云说的也没有错,这洛易平的目的,就是要除去萧芜暝,难保他不会再施毒手。
这狄青云是唯一能够接近洛易平,且还是洛易平最为相信的人,若是眼下让洛易平对他起疑,岂不是得不偿失。
筎果思量了片刻,从腰间取下了一个小瓶子,丢给了狄青云。
“这是从萧芜暝身上提炼出来的毒素,你喝了他。”
狄青云神色明显的一滞,连那笑意都僵在了嘴边,他一向知道筎果这丫头并非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天真善良,但他也完全没有想到筎果会用这样的损招。
“你放心,这毒素减了一半,喝下去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不过时日久了,那可就说不定了。”
这般好听软绵的语调竟是透着杀人的威胁。
狄青云捏紧了手中的那个小瓶子,再抬眸时竟是一笑,“我喝没什么问题,不过你就不怕我转头去问洛易平讨要解药么?想来,你也清楚,这毒是洛易平下的。”
“他那么想杀萧芜暝,你以为他会留下解药给萧芜暝留下一线生机?”筎果冷笑着睨着他,眸中尽是嘲讽。
况且,萧芜暝中的五种毒的解药相生相克,这必然是洛易平下毒时做过了一番思量的。
洛易平不懂毒,这背后必定是有人在帮助他。
可是谁呢?
筎果自萧芜暝受伤昏迷后,就怀疑了很多人,可细细思量之后,却又觉着她心里所怀疑的那些人要么没有这能力,要么没有要害萧芜暝的嫌疑。
更何况,洛易平这人如此用心良苦地想杀萧芜暝,又怎么会再去研究解药?
狄青云意外地看了她一眼,这丫头倒是心里门清的很。
“你放心,萧芜暝的解药有人已经在做了,他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