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香都被他说得这么好听。
田大人被人参扶着,后背被冷汗打湿,他挨了萧芜暝一脚,觉得整个身子都蔓延着疼痛,就像是上百只蜜蜂蛰着他的五脏六腑。
刘大人见状,生怕他出个什么好歹来,赶紧命人去找来御医,让田大人在园子的正厅歇息。
萧昱蟜坐在厅内的正座上喝着茶,冷眼旁观地看着脸色愈发惨白的田大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大人有些坐不住了,快步走到厅门口,对着外头大声喊道,“御医呢?怎么还没来?”
寂静了半响,无人回应。
待萧昱蟜喝完了一盏茶,狄青云抬步走进了厅内。
“听闻有大人受了伤,小生不才,学过医术,若是大人愿意的话,小生可以先帮大人用针灸止痛。”
田大人已经痛得说不出来了,微微颔首,便算是允了。
刘大人焦急地道,“那你还等什么?还不快过来!”
因为是狄青云,所以萧昱蟜格外地注意他。
其实狄青云哪里会什么医术,他装模作样地拿出了一个针灸包,找了几个可以止痛的穴道,就下了几针。
虽说是瞎撞,倒也被他止了痛。
到御医来时,田大人的脸色明显好看了一些。
来的御医不是旁人,正是夏老头。
夏老头是只给皇室人看病的,偶尔看着平日里的交情,会给几个大人开开药方,若是他心情不错,还会到民间去开个免费的摊子帮人看病,但一般时候,其余的病人都是交给其他御医去诊治。
今日也不应当是他来,只是他一听到是园子请御医,念着有好些日子没见筎丫头了,甚是想念,这才背了药箱亲自过来。
他过来一眼田大人身上下的针,当场皱眉,“这是谁下的针?”
“是小生下的。”狄青云站了出来,自知自己这点雕虫小技是瞒不过他这位神医的,便老老实实地道,“小生不才,给田大人下针,也只是为了帮他止疼。”
而他下针的几个穴道,也的确是止疼的。
夏老头摸了摸胡子,突然紧张地问道,“好好的待在园子里怎么会受伤?难道有刺客?那……那可还有别人受伤?”
最后一句,他咬字格外地重。
萧昱蟜一听就知道他是在问筎果。
“请夏御医放心,园内十分安全,并无旁人受伤。”
夏老头狐疑地看着面前这个半死不活的田大人,不解地问道,“那这位大人……”
“是王兄赐了他一脚。”
“哦?”夏老头拉长了尾音,看田大人的眼神颇有深意,说话间竟是还带了几分藏不住的笑意,有那么一点幸灾乐祸的味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田大人必定是把萧芜暝那小子给得罪狠了,不然也不至于遭这么大的罪。
啧啧啧,瞧瞧他胸口的那个鞋印子,这才多久的功夫,都淤青了,可见萧芜暝那力道是不留余力啊。
也真是开了眼了。
夏老头笑着拍了拍田大人的胸口,道,“哎呀,田大人啊,实不相瞒,老头我跟在殿下身边二十余年了,还从未见过他发火成这样呢,你给老头我说说呗,你是怎么把殿下给气成这样的?”
田大人被他这么一拍,才感到痛意减轻不少的胸口这会有一抽一抽地发疼了。
狄青云在旁轻咳了一声,好心说道,“夏御医,您还是快些帮田大人给看看吧。”
“这可不成吧,你们派人去太医院请太医,可是殿下的命令?”
夏老头环顾了一圈,视线落在了刘大人的身上,刘大人摇了摇头,“夏御医,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问这个做什么!还不快些帮田大人诊治啊。”
“催什么催!太后见了老头我都不敢这么说话,你一个小小的礼部小官,胆子倒是挺大的呀。”
筎果自是从来不会催他诊治,她可是怕苦的主。
“我……我这不是心急么,还请夏御医不要与我计较才是,人命当前啊。”
夏御医冷哼了一声,双手插着腰,看向了门外,“老头我不能帮田大人治病,不光我不成,整个太医院,整个元辟国的大夫都不成。”
“夏御医……本官自问平日里也没有得罪过你,你为何如此待我?你不是一向以悬壶济世闻名天下的么?”
“田大人,你身上的伤是殿下踢的,他不开口,谁敢帮你看病?你可别害了老头我。”
田大人已经疼得说不出话了,刘大人连忙开口帮他说话,“可方才下官派人去太医院的时候,王爷也在,王爷并没有阻止啊。”
王爷和殿下是新兄弟,一个默许,另一个应当也不会追究才是。
夏老头看向了一直默不作声的萧昱蟜,思量了片刻,才道,“既然是这样,那老头我勉为其难帮田大人诊治好了。”
刘大人连连点头,心中万分庆幸着,果然,将王爷搬出来还是十分有用的。
夏老头拔去了狄青云下的针后,帮田大人把了脉,随后写了一张药方,叮嘱一日三次。
“就这样?”
这狄青云好歹还知道要帮他止疼,这夏御医居然就这么敷衍了事。
田大人心中越是记恨着夏老头,就越发觉得这个姓狄的考生十分上道。
“还要怎么样?你想止疼啊?”夏老头瞥了他一眼,道,“止疼又不能根治,费这个力做什么?吃了老夫的药,你再疼上个十天半个月的,也就痊愈了。”
说罢,他还小声地嘟囔了一句,“这殿下也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