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起了先前的戒备,开口道,

“我虽没见过丽娘,但我想她定是不如姑娘你这般温柔和气。姑娘,你不知道,那丽娘可恐怖了――我怀疑她杀人。”

承宇不动声色地把沐棠挡在身后,“怎么说?”

“我只是怀疑,并没有证据。”

小二在心里怀疑了许久。他盯着桌上的银子和面前漂亮和气的姑娘,大着胆子一吐为快,试图发泄心底的不安。

那天,客栈里有位客人将他叫到跟前。客人拿了几枚铜钱,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画,问他可曾在附近见过面容相似的姑娘。

小二凑近看去,画上的姑娘典雅端庄,就好像大户人家里的千金小姐。

这些高门大户各个都是戒备森严,小姐们也都被养在深闺,又怎么可能被市井小民随意遇见?

他开口道,“客官,我劝你死了这条心,这般身份尊贵的小姐,别说我们附近没有。就算真有,你也见不到。”

客人垂头看着画像,面露忧色道,“我已经找了许久,也未曾找到一个。丽娘,丽娘,这样我该如何对你交代?”

小二心里敞亮,这客人的神情分明是害了相思病。他作为店小二,整日都被人们呼来喝去,生活枯燥又乏味。对他而言最大的乐子,便在于探听各位客人的长里短。

他被勾起了好奇心,“客官,敢问一句,您这画像上的人和丽娘是什么关系?”

失散多年的姐妹?还是有钱人家的私生女?小二已经脑补了完整的一出大戏。

“我也不知,”客人摇头道,“丽娘只托我来寻人,并未告诉我原委。我未必要完全肖似,鼻子、眼睛、嘴巴,只有任何一处相似即可。”

这可真稀奇,小二暗自惊讶。

他认真琢磨了一会,“客官若要求这么宽,我倒是可以指点一二。在街对面的菜场里,有位卖鱼的小翠姑娘倒也生得一张樱桃小嘴。

可是她也就只有嘴像,其他五官可差得远了。何况那小翠满身鱼腥味,做买卖根本不给你讨价还价的余地,和画上这位大小姐绝对是天壤之别,客官您就算找了也没用。”

“这就足够了,我得快去告诉丽娘,”那客人听了倒是开心得很,又多加了些铜钱给他,

店小二只动动嘴皮,平白多赚了好些个铜钱,当下欢喜不已,巴不得每日来几位送钱的傻冒。若送钱的客人足够多,用不了几年,他兴许就能辞去跑堂的工作,自己开上酒楼当大老板。

第二天,店小二去菜市时还多留了个心眼,想找小翠八卦一番昨日的客人,可她始终都没再出现。

莫不是被收到大小姐家当丫鬟了吧?这么粗俗的一人,光凭着嘴巴长得像,也太好命了――店小二心里羡慕非常,又开始懊悔当初没问小翠收点介绍费。

再过了一阵,当小二再去菜场进货,却听到了小翠身亡的消息。他听人说,小翠的尸体在城外的森林里被发现,死相恐怖,还被挖去了嘴巴。

小二被这话吓得不清,生怕是自己一时嘴快,为了多图几枚铜钱,居然害死了一条人命。他越想越慌,回去后又连生了好几天病。

“官府可有调查过?”承宇问道。

“只是个卖菜的孤女,还是靠邻居报的官。一个小人物,谁会费工夫去细查?何况那树林属于两地交界,官府们当然相互推诿,都说是对方的领地,草草结了案。”

“可还有类似命案?”

“有。这事情一出,我就下意识多了关注,”小二打了个寒颤。

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据小二了解,在小翠之前,曾有位姑娘被挖了眼睛。而前几日,又有位孤女被发现在小树林断了气,她的两只耳朵都被割去。他对城里的人们相熟非常,也知道那些姑娘们被挖去的五官,与当日他在画像上看到的姑娘极其相似。

“客官,您说他是不是要拼出一张脸啊?”小二颤巍巍地讲出了自己藏在心里许久的怀疑。

“别慌,我们会去查。你还有什么关于丽娘的消息?”

小二一脸紧张,“您、您们是官府的吗?可我当时真不知道他会去杀人。官人,我虽爱财,但也懂取之有道,断不会害人性命。否则就算给我一百两金子,我也不会卖了小翠。您们可千万别抓我,我真是无辜的啊!”

“我们只是普通修士,奉家师命令来此地查案,怀疑丽娘有所牵扯。她可是青楼里的人?”

承宇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但对于丽娘的事情倒也算不上欺骗。沐棠在心里佩服的同时,又忍不住为自己感到了深深的担忧,毕竟以承宇说话处事的段数,她简直永无赶超之日。

小二摇头,“不是。我平时接待大江南北的客人多了,好歹也算此地半个向导。城里哪家饭馆好吃、哪里青楼姑娘色艺双绝,甚至谁家昨夜吵架,响动大到要叫官府,我都一一知晓。

若城中真有位青楼头牌,我还能不知道么?我从未听过丽娘这个名字,简直不像是生活在这里。”

承宇将银子递给小二道,

“最后一个问题,我们方才从城外的村子进城,沿着大路一直走,并未看到树林。平日有哪些人会从树林走过?”

“这个问题简单,”小二眉开眼笑,“您是外乡人,走的自然是大路。但大路其实绕得很,我们这些本地人向来都直接穿小树林,那样至少能节省半个时辰。”

小二见承宇并没提过份要求,也没有让他再根据画像上的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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