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竹虽然嘴上说的豪迈痛快,但实际上心里很没底。两国开战,不是马匹粮草的消耗那么简单。要知道,自古至今,打仗,就没有不死人的。再说这次交战,玄国还拿着颜子衿这个西贝郡主当借口。所以一旦战事发生,她李青竹必定成为众矢之的!
自家娘子的忧虑,叶拓都看在心里。他伸手轻拍着李青竹的后背,声音沉稳的道:“青竹,莫担心,一切有我。”
李青竹闻言轻扯了扯嘴角,自嘲道:“阿拓,我有预感,此次一战,我必会随之扬名天下。”一代祸国美人,即将出现!
叶拓轻笑着吻了吻她的脸颊,假意思索道:“是极。你我夫妻二人齐名天下,倒是一件美事。”
李青竹皱了皱鼻子,不乐意的道:“我说正经的呢,你莫要开玩笑。名声是把杀人不见血的刀,战事一起,你家娘子我必定是混不下去了。”到时还不知道会有多少烂菜叶子臭鸡蛋往她家门口砸呢?
叶拓蹙眉,伸手握住李青竹的小手,坚定的道:“你我夫妻同体,我为你而战,合情合理。更何况这场战事玄国蓄谋已久,本就无可避免,并不是你的错。”
李青竹并没有因为叶拓的话而放开心怀,她叹息一声,“这种事你知我知,百姓不知啊。在他们眼里,我就是那种生性嫉妒容不得妾侍的。而且也正因为我的不贤惠,才导致了天越的这一场大灾祸。”
叶拓听了刚待出言开解自家娇妻,就听李青竹又幽幽地道:“虽然事实确实如此,可我怎么就是不想牺牲自己成全大家呢?”
叶拓轻笑着摇摇头,看着自家娇妻的眼神里满是赞赏。这种心态不错,倒省了他担心了。不过这一劫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过去的。想到这里,叶拓正色道:“青竹。这几日赶紧将你的人手聚拢起来。这次回帝都,我怕是分不出多少人手护送你们。除了咱们府里的家将,雒城军营的兵你一个都不能带。”
李青竹不在意的摆摆手,说道:“不用担心。有你守着雒城,我根本不怕玄肆那小子能带着人马闯过来截杀我。至于朝中的那些人嘛,”李青竹不屑的轻哼一声,“量他们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而且她爹培养的人才跟她手中的那些秘药,也够保障她跟小包子的安全了。
叶拓思索片刻,亦是赞同的点点头:“这倒是不假。有为夫在,玄国的人马确实不足为虑。”他对自己一向很有信心。而且这次不仅是保卫边疆。也关系到自家妻儿的安全。至于境内的那些人,既然青竹这么想,就不必再让她担心了。他到时找木二商量便是。
一时之间。两人都是无话。只是依偎在一起,享受着这离别前难得的平静。
未时初,小葵进来回话:“小姐,苗家的喜娘来催妆了。花轿已按您的吩咐停在了后门。”
此时李青竹正抱着叶睿小公子,听他爹讲那些深奥到她都不懂的兵法策略。对于为什么自家包子的启蒙一下子进展到这种高难度。李青竹是抗议过的。理由就是她男人当年也没这么辛苦过。
奈何这句话被孩子他爹狠狠地驳了回去。
“慈母多败儿。”叶拓严厉的看着转着星星眼,表情如出一辙的娘俩,声音冰冷的道,“我当年这么大的时候,早就开始习武了。每日蹲马步一个时辰,打拳一个时辰。射箭一个时辰。另外还练字一个时辰,听课一个时辰。哪像他,这么大了。还被娘亲抱着!”
说到这,叶拓狠狠地瞪了自家儿子一眼,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奈何叶睿跟李青竹混久了,有时候神经粗大,根本就感受不到他爹无形的杀伤力。
李青竹“嘿嘿”地傻笑了几声。不好意思再说什么“还小”之类的话。刚刚小包子不在的时候,就他的教育问题。他爹已经训过她这个消极怠工的娘亲一顿了。而且当爹的管教孩子时,做娘的总不好乱插嘴不是?
所以小葵的出现很是解救了李青竹一把。
是以小葵迎着自家小姐灿烂异常的笑容,颇有些惴惴不安。
李青竹好整以暇的抱着叶睿站起来,语气温柔的对着叶拓道:“夫君,咱们走吧。”
叶拓无奈,只得伸手接过自家儿子,然后大踏步的朝着前厅走去。
夕情上演哭戏的大厅,此刻已是整整齐齐的站满了两排人。男左女右,清一色的橘色衣衫。此种颜色宜男宜女,不但穿起来漂亮,看起来也很有喜庆感。当然,这个面子是给今日的新郎官儿——苗修杰的。
李青竹环顾大厅一周,没见到身穿喜服的男人,不由转头问叶拓:“新郎官儿呢?我怎么没见到?”
叶拓垂眸,不动声色的回道:“你见他做什么?”顿了顿,他又道,“据我所知,此人虽然看起来颇有几分书生气,但长相也不过尔尔,并不十分出色。”
李青竹听了,疑惑的看向叶拓,说道:“他长得好不好看关我什么事?你说话怎么这么奇怪?”
叶拓挑眉,心道,奇怪吗?若不是娘子你就喜欢皮相好的,见了就控制不住想动手动脚,为夫我至于这么严密防守么?不过,“苗修杰此时正在后门那儿等着呢。不是你说的让从后门出嫁的么?”叶拓对于避重就轻,转移话题已是驾轻就熟。
李青竹眨眨眼,不解道:“他不用进来接新娘么?一般情况下娘家人不是还得刁难一下才对么?还是说这雒城风俗不同于咱们帝都?”
叶拓听了,不由失笑。他家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