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泽欲回襄平,糜环噘着嘴说道:“我该怎么办?”刘泽笑道:“你之长兄,尚拘在牢内,解铃还须系铃人,可令其解除与刘备婚约。”糜环大怒,“堂堂州牧,难为一个女子,亏你做的出。”郭嘉在旁边捂着嘴偷笑,刘泽一瞪眼,“奉孝,此事交给你办理,务必完美。”郭嘉说道:“明公,岂不是难为在下?”“嘿嘿....,都说你是鬼才,这点小事,我还感觉大材小用矣。”郭嘉两眼一转,说道:“子扬,明公家人也,可否让子扬协助于我?”刘晔头大了,这个郭嘉,干嘛拉我下水,“明公属意奉孝,晔岂能掠人之美?”郭嘉笑道:“嘿嘿.....,子扬,这可是你未来的小嫂嫂的事,一家人相助,不应该乎?”刘泽说道:“奉孝,此事若觉得费力,让子扬去做。”郭嘉笑道:“举手之劳。”刘晔不干了,举手之劳,你还拉着我,“奉孝非诚实君子也。”郭嘉道:“此乃明公家事,子扬乃是明公族弟,邻里有事,尚且相助,何况家人乎?”刘晔咂摸着嘴,不知道说什么了,刘泽和自己可是一个老祖宗啊---光武帝刘秀。郭嘉见刘晔无话可说了,暗暗得意,鲁肃不干了,这不是难为自己的老朋友吗?于是说道:“子扬刚入徐州,如此冒然介入,非明公所愿也。”郭嘉正要说话,糜环说话了,“郭奉孝,你个鬼机灵,干嘛拉着刘子扬?你自己没本事吗?”刘晔想了想,说道:“奉孝说得对,我协助奉孝一行。”郭嘉看着糜环、鲁肃,得意的笑了起来。
郭嘉、刘晔来到大牢,找到糜竺,郭嘉说道:“子仲幼妹,流落江湖,幸遇我主,二人情投意合,特来告知。”糜竺一听,拍案说道:“荒唐、荒唐,辱我家门也。”刘晔来了,也不能不说话吧,于是说道:“令妹离家,实不满与刘备婚约也。单身女子,千里奔波,若无我主,后果难料,此不幸之万幸也。令妹作男儿装扮,我主其实不知,与其以兄弟相称,岂料日久情生,芳心暗许。我主也喜令妹磊落豪爽,有男子之风,两厢倾慕,遂有今日。”糜竺在牢内,刘泽回来后见过一次,劝说糜竺为徐州效力,怎奈糜竺鬼迷心窍一般,刘泽没办法了,让他在牢里呆着吧。糜竺见妹妹与刘泽走到一块了,大感头疼,汉时受儒家影响,对婚约看的极重,这边已经许了人家,你这边又和别的男人情投意合,传出去,糜家何以立足?郭嘉见糜竺不语,说道:“为今之计,只有解除与刘玄德婚约,我主再上门提亲。”糜竺诚实敦厚,没有急智,不住以头碰案,连呼“家门不幸。”刘晔目视郭嘉,郭嘉一笑,二人走出大牢。
来到外边,刘晔着急的问道:“子仲无语,为之奈何?”郭嘉道:“子扬勿忧,糜子仲拘在大牢,糜家必立新主,若糜芳为主,此事易尔。”“若糜子方也不允呢?”“呵呵...,嘉另有对策。”刘晔无奈,二人又往朐县赶去。
糜环呆在彭城,心里纠结不已,心内期望长兄允若,自己能得以和意中人相守到老。如若不许,让自己伴着那个糟老头子,就以死明志,权当白来世上走这一遭。又回想着与刘泽在路途上的点点滴滴,一会甜蜜,一会黯然。
郭嘉、刘晔来到朐县,一问,果然是糜芳做了家主之位。来到糜府,说明来意,糜芳心内大喜,没想到妹妹和刘泽走到一块了,以后糜家有了大靠山,生意必定兴隆无比。只是妹妹与刘备婚约在前,不由得踟蹰。郭嘉说道:“据大汉律,男方若对女方隐瞒家世,女方可提出解除婚约。”糜芳说道:“刘玄德与我妹婚书在此,并无可以隐瞒之处。”郭嘉拿过来,见婚书上写着:刘备字玄德,年三十八岁,祖籍涿州,中山靖王之后,孝景帝阁下玄孙。郭嘉笑了,这刘备摆谱都摆到婚书上了,还中山靖王之后,十多年前就揭过你的老底,就拿你这点做文章。
郭嘉对糜芳说道:“十余年前,于涿县与刘玄德有幸一晤,玄德自言乃中山靖王之后,我主诘之,曾问是靖王几子之后,玄德不能答。糜家可以此为由,令其来朐县说明,限以时日,若不来,告之公堂,解除婚约。”糜芳一听,刘备肯定不敢来,这是有来无回之局,暗赞郭嘉高明。刘晔见郭嘉胸有成竹,说道:“子方,府内若无文采高明之士,可请奉孝代笔。”糜芳大喜,看向郭嘉,郭嘉笑道:“此乃美事,有何不可?”糜芳令人取来纸笔,郭嘉提笔在手,很快写毕。
向者,糜家主事人糜竺与刘备定有婚约,有婚书为证。糜竺未曾向家族明言刘备身世,今糜竺陷身牢中,糜家细察婚书,觉可疑处甚多。刘备自言,乃是中山靖王之后。靖王生子一百许,不知刘备是几子之后?刘备织席贩履,贫寒若斯,侥天之幸,得除州牧,然有地不能守,有民不能安,仓皇逃离徐州之时,纵兵抢掠,三县沸腾,如此残暴无义之人,岂是皇族后裔?年未四旬,白发已生,江湖流离,惶惶如丧家之犬;已过而立,功业未成,丧师失地,真真无义匹夫。书信到日,以一月为限,来糜家细述缘由,以解疑惑。若一月不到,诉之公堂,解除婚约。特此告知。
刘晔见了,暗挑大拇指,糜芳也是大喜,命人誊抄了,快马送往豫州。
刘备在豫州虽然占了地盘,但是北有曹操、袁绍,南有袁术,日子过的并不舒坦,收到糜家要求解除婚约的书信,内心发狂,暗想老子容易吗,眼看就要四十挂零了,好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