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
“师兄!师兄!师兄醒醒...师兄。”莹亮的烛光填满整个静室里每一个角落,周青跪坐在席,嗅着斥满鼻间的清甜桃香,轻轻推着如许绷紧着的身体,“师兄,师兄。”
“嗯...怎么”声音有些恍惚,面色还有些发白。
“师兄你没事吧?”
如许撑席坐起来,睁开眼,“没事,怎么。”声调稳健,恢复平常。
“杜师兄过来了,要见吗?”
如许瞥一眼一旁计时的沙漏,“过来了怎么不直接进来,等我去请他呢。”
“师兄设了禁,杜师兄进不来。”周青伸手将如许扶起,看着他额间细密的冷汗,担忧道,“师兄没事吧?”
如许摇头,挥手将静室门窗打开,扬声道,“杜铮,进来吧。”在转头对周青道,“去休息吧,我没事。”
强大如斯也有这般脆弱无助的时候,要不是今日撞见,周青一直以为他已经是钢筋铁骨了呢,周青看一眼神色已然如常的如许,道,“受了伤的师兄弟杜师兄已经看过了,人数也清点过了,几个重伤的弟子...”
“重伤的一会儿随杜铮回山谷,轻伤的随同照料。”
后日要去月华山庄,现在还要遣人走,周青脸色一沉,急道,“师兄!”
“去传令。”
“师兄!”
“不得违令!”
话音刚落,周青还没再次反对,自静室外进来那人便接过话头直接道, “行了行了,去通知他们收拾行李,一会儿跟我走吧,他独断专行惯了,让他听劝那是妄想!”蓝衣马尾,腰坠墨玉令牌,往厅里一站吊儿郎当的直接打破二人僵持的局面。
周青沉着脸转身向前两步,“杜师兄。”
“嗯,行了行了,你去忙吧,我跟他聊会儿。”杜铮说完两手一揣,闭眼立在一旁等着周青出去。
周青半张的嘴一噎,好悬没让杜铮的话气撅过去,原还想着杜师兄能帮着劝劝呢,不成想倒得这么快。心里不松气,继续拱着手,像个傻子跟聋子说话一样给杜铮使几个眼色,又来来回回扫了几遭闭嘴念佛不吭声的两人,周青终于黑着脸关门走了出去。
杜铮这才松气,挺直的腰背瞬间就软了下来,愁道,“一步踏错,步步皆错,你可想好了。”
“对也好,错也罢,早就没了回头路,我怕个甚!”
“行了行了,知道你厉害了。”杜铮知道劝不动,干脆不提了。
如许也乐的转开话题,“益安堂两位师兄还好吧。”昨晚心里藏着事,也没顾上问一下山谷其他部司的情况。
“挺好的,就长桓脾气大了不少。半个月前接令去受瘟的村落施医赠药时他也不动手,还跟我拍桌子,说此生再不医治外人,现在,等闲没人敢跟他说话。”
如许道,“他是卫师兄带进山谷的,一时受不了。”师尊将他逐出师门时,他也是心灰意冷下怀着满腔的愤恨愤而出门。后来,他知了师尊和掌门师伯的苦心,只是,知了他也不能回头,因为他忘不了,也放不下。
“他是冷了心了,只是了可怜我呦,新一上任就被落了颜面。”杜铮怕他想起那些事,整个人往席上一摊,翘脚晃晃,不在说益安堂内的事,“今年的玉面郎君远比出来了,哎,你猜猜是谁。”
玉面郎君这名儿听着俗气,可因着出过不少fēng_liú无双的人物,所以这一头衔每年都有不少人去角逐,在修真界也是一项算的上盛事。
这事起初只是几个只侍风花的高门fēng_liú公子闲来无事间搞出来自娱打发时间的,开始多是一些不操门中事务的闲散世家弟子参与,所以一直都是不温不火再哪儿办着。直到多年后,横空杀出了山和谦这个高门的智体美骨干,一下子将这个‘人杰盛会’推向了那年的盛事巅峰不说,次年又选出了山和安,山和清这对‘双玉郎君’,‘人杰盛会’因此爆燃成名,并延续至今。
“谁?”年初出了那些事,多少高门牵涉其中相互倾轧,几大仙门世族更是洗牌重组几番动荡。所以今年应该并没什么世族高门的弟子参加。
杜铮躺席上继续晃腿,轻悠悠的道,“白衣清敛,公子无双,月华山庄二公子,白杰。”说完又一声笑,“你是不知道,前几日在预洪道西岸,这位二公子白衣翩翩不沾尘土的将阿言堵在桥上刨心立誓的好一番表白,阿言当时忍的那个脸色,哈哈哈,哈哈哈...”
杜铮乐的在席上打滚翻身好一番笑,如许只回应了一个字。
“呵。”
他这一呵,杜铮立刻停下乐的发抖的笑声,“你又要干嘛?”这语气这声调,要不是他自小也是在山谷长大,他还真怀疑山如许到底是不是和平长老的嫡亲弟子,如果是,那为什么他会遗传到掌门这神经兮兮的呵~
“不干嘛,你还不走?”
杜铮吐血,骨碌一下坐起身来,“你这磨卸的也太快了吧。”
“你干嘛这样说你自己。”
杜铮歪着身子踹一脚如许,“滚蛋,忙了大半夜我饿了,你去叫他们给我送点吃的过来。”
如许道,“没饭,饿了你就回山。”
“那给我泡壶热茶来,我暖暖胃。”
如许起身自书架上拿本书,站在那里随口道,“没水了。”
“我这给你做牛做马大半日不让吃饭就算了,茶也不给喝一口,没水,没水你去捧点雪化开让我喝口水行不?”
如许眼皮都不抬的扫着手中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