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门外声音慢慢走远,殿内才重新响起了说话声。
两人盘腿坐在榻上重燃了战局杀了起来。
“阿真很好,掌门带人去死海崖底凿了死亡之冰。”
如许震惊,抬头,“死亡之冰?”死海之境地下水流极大海面却是平海无波,境内温度又极低,寻常之物入境后不生,不死。所以才有了死海这个名字。
死海崖便在死海尽头海水泻流处。
清音阁镇阁之宝‘冰亡剑’便是在锻造时在剑尖处融入了一块死海崖的冰碴,又因此剑剑身极寒,被伤后伤者伤口医治不愈也不流血,所以世间不明真相之人都传那剑为死亡之冰所锻。
不过山谷和清音阁是老祖宗辈儿开始的世交,那冰碴子又是山谷老祖宗山婴离在锻剑时融进去的,所以山谷高层弟子自是清楚那死亡之冰的由来。
又因着山谷选拔各部司次席选拔时都会去死海,所以他们几个部司的正职副手也曾结伴数探死海崖,那地方,真不是人去的...从那儿捞出来的东西称为死亡之冰一点儿也不为过。
“也不知怎么采出来的,掌门就带了暗堂傀儡去。”严铭甚憾,他要知道掌门去死海崖说什么也得跟着。
“咱们之前也曾试过傀儡呢。”结果呢,要不是他们怕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了丢人又将那傀儡捞出来,没准这会儿掌门去还能在那瀑布迷雾中看见那傀儡在哪儿飘呢。
严铭道,“到底是掌门。”人虽不大正经,本事还是有的。
如许点头表示认同,又问,“你见过了么?”
“见过了,掌门着人凿成棺材样抬回来的,雪白的颜色,外边温润,内里却极寒,躺进去没什么其他感觉,就是硬了点儿,你也别念着了,阿真很好。”知道他担心,一反常态的话多又温情。
如许微抿一下嘴角,扫严铭一眼,借机问道,“都谁去了?”
“就小舟我们几个在。”落子,装作心不在焉的敷衍过去。
如许见此也不在提了,问不问的,师门里师兄弟间感情一向极好,他们几个有一个算一个只要没任务的只怕都去了。落子,随着严铭的思路八卦,“云舟世兄没追着骂你?”小秘密什么的,肯定又被抖个干净。
严铭笑,“他那些鸡毛蒜皮的破锣事儿,我懒得听。”又说如许,“周青他们那事你托他干嘛,小舟那性子还得跟他们一块跑了呢。”
“几个人年纪小,对师门有些隔阂,在法源寺静静心也好。”主要也是怕他们不同意,毕竟,现在这个时期想要他命的何止一门一派。
他这点心思傻子都知道,严铭也不揭穿他,只说周青他们,“一顿板子下去就老实了。”这不一个个的都撅着被打肿屁股扫地扫的好着呢,谁敢说个不是?
“不是怕他们拧么,阿烨当年......”
严铭摩挲着手中黑子开口打断他的话,“阿烨当年,你呢,你当年呢?”
如许将手中白子按下,垂眼逃避着没有说话,殿内也沉寂了下去,空旷的殿内一时只有抓子落子的声音。
“我,我背不动了。”好半响,如许才开口道了一句似是埋怨又似逃避的话。
“你是不想背还是背不动你自己清楚,这话说出来恐怕你自己都不信。”严铭目光不离棋盘一点面子都没给他留的顶他一句。
如许也干脆,“反正我是不想管了。”
“不想管就不管,你没事别老装什么深沉,那天把大唐吓个半死。”那天刘扬在暗堂看见他以后死拽着他说了半天画,非让他过来看看,这几天又一直死命的催催催,真要烦死他了。
大唐也是,只顾着怕他一路走一路错,也不想想他也是掌了十多年战部的首座呢。真真是应了那句关心则乱。
“我不劝你,也不逼你,想闹就闹吧,这次的事深的很,你先蹚蹚道也好,只是你做事不要再出格了。”刨人坟头拉人上吊这种事他不想在听到看到。
如许微惊,执子的手微滞了下,而后眼里含着笑点头应声道,“嗯,我知道了。”
严铭颔首,略过此事,又道,“我带了人来,已经交代去客房休息了,明天跟你一起去。”
怪道如言被欺之后诸位师兄集体做了哑巴,跟着他出来的这些人出门遇袭一事严铭他们几个怕是早就知道了。
他没提是此事他另有安排,严铭他们几个没提就是在等一个契机了,现在阿言这股东风一起可算是给了他们机会可以名正言顺的去狠打月华山庄那张脸,顺带着也给了暗地里那些小动作不断的门派一个警告。
杜铮送来的消息,他的反应,阿言的忍辱,一个个的脾气秉性都算了进去,又因着大唐师兄对他道出的担忧而找上云舟世兄那张吐噜嘴,而后一边顺了他的心思不说还借机一并收拾了周青他们几个刺头儿。
今日又是纵着阿言比武又是跟他哩哩啦啦的说了阿烨当年的事,就为着能在他身边布上些隐秘的人手可以护他安全。
如许捋清其中关联,笑一笑,并不拒绝,也没打算拒绝,“那个部司选出来?”他确实没有可靠人手,无奈留下的侯长憬也只是心性尚可,办事能力......他任战部首座时率领指挥的皆是能力出众的核心弟子,如今实在是分身乏术。
严铭抬头一乐,“没,都是师叔辈的退役弟子。”山谷核心,且有担任过部司内任意职务的弟子才能够的上退役二字。
当然退役也并不是不担事务或能力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