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雀很细心,除了林需要的药材都备了外,还准备了一整套银针。还有刀、剪、夹、棉布,烈酒等物。
除此外,研磨的、捣药的、煎熬的、都备了。
林鹿自己都没想到这些,她只想到了需要的药材,却忘记光是有药材没用,药材还是需要调制过的。
金雀夫人的聪慧心细,由此可见。
只不过银针什么的到是真用不上,林鹿挑了自己点要的药材,她挑的认真,速度也很慢。金雀夫人留意到,林鹿取药,总是要停住想一想,然后才拿出药材。药材的量,也需要用秤反复的确认。
林鹿如此,是因为她是第一次医人。她借用的,是林悠的记忆。
脑子里一切关于医人的东西,是属于林悠的。
手法上的推点摁揉刺,也是属于林悠的。
上一次救治糖糖,是时间不等人下来不及思量,所以一切都随着身心而行。
这一次,林鹿不敢完全随了身心,这会要了糖糖的命。
林鹿救糖糖,是为了武允能给她打造杀器。
但在见到糖糖后,也是真的想救治糖糖。
上一世,她见过糖糖,可怜过她。除了可怜,林鹿并没能做什么。
因为她也做不了什么。
但现在不一样的,她有机会能救糖糖的。
所以林鹿是想救她,和其它都不想干的救治。
金雀见林鹿的小心翼翼,不疑有它,只心里紧张。金雀觉得林鹿并不是会医术的人。她甚至觉得,林鹿或许只是在学医术,而现在只是想拿这个孩子来练练手。所以林鹿对孩子的宝贝,也不是真的宝贝。
金雀夫人自己有二个孩子,所以对小孩有一种出于母性的怜悯。她咬了下唇,问道,“你真能治好她?有几成把握?是不是要吃大苦头?”
林鹿没有看金雀,视线一直落在药材上。听得话,点头,“苦头要吃的。能不能治好,我也不知道!只能看老天,给不给她命活了!”
林鹿说的是实话,她尽力,但她不是神仙。
金雀却因为有刚才的乱想,听林鹿的话就越发觉得玄外有音,她的牙齿咬了咬嘴唇。迟疑了又迟疑,终是开了口。
“东家,这个孩子你给我吧,是活是死都好。您若是想要人,我替您弄来。”
林鹿看金雀一眼,不说话。
她继续取药,将所有的药材都备好后,才拍着手看金雀,“你不忍心!”
“是!”金雀回答的毫不迟疑。
“我给你,她就真活不了了。但在我手里吃些苦,还有活命的机会!你说,是舒坦的死了好,还是苦尽甘来的活下去好?”
“你真的要救她,何不求了夜的人,那里头,有医术高超的人物啊!”金雀的手略微捏起,她仍旧不信林鹿是真的要救治孩子。
金雀这难得的善意,到是另林鹿心里微微一暖,她没有接金雀的话,拿起药材走出去。
然后就是巡着脑海里的记忆,将药材按照先后顺序或研磨,或捣碎,或拿说泡开
金雀不能一直在外面,本想说些事的。林鹿却说她现在只想着医人的事情,别的都不谈。
金雀就什么都没说,先回去了。
研磨捣碎的药材,被林鹿按照一定的比例慢慢的搅拌成糊,糊又被她用双手慢慢的揉搓成婴儿手指粗细的形状
林鹿制药专注,也就完全没有注意到,天色渐渐的暗下来了。
等仆妇掌起灯,又说吃食好了,林鹿才回了神。
吃了东西,又继续烘干药材,等药材烘好后,对糖糖的医治也就开始了。
林鹿叫了仆妇帮她忙。
黑色越发浓沉,温度也低的厉害。街道沉静,只偶然响起狗吠声。
第二天天亮,糖糖气息安稳,生机恢复正常。
林鹿面色无恙,只是一夜未睡,她是顶得住的。林鹿让仆妇去休息,仆妇也是熬了一晚上,脸色就不是很好。
“夫人等会就过来,老奴先做先吃的给您,等夫人来了,再歇去!”
林鹿点点头。她看看天空,松出一口气,那个商尤,果然是没有找来,她在这里,他是找不到她的!所以她只要不被找到,就能摆脱他了!可惜了快神石。
不过能摆脱商尤林鹿的心情还是很好的。
金雀夫人再来,林鹿不等她问就说糖糖很好,但并不是完全好了。
金雀夫人松出口气,她就说了紧要的事情:
“太子无恙,但刺客并没抓到,宫里说抓着了刺客,不过是掩人耳目,给皇家一个体面,毕竟大梁的使臣还在。”
“墨大人和国丈大人都在借太子被刺的事情做文章。捉拿刺客,不过是铲除异己的一个契机。只是太子羸弱,墨大人独木难支,如今是国丈势盛。让留王联姻大梁的呼声更高,但太子毕竟还是太子,部分元老大臣尚在,仍支持用太子联姻。”
“程夫人派人来接触过我,显然她知道我的存在,但她对我没有恶意,至少暂时没有。她的人只是表示,夫人很担心你。”
“就这些?”再大的事情,金雀用几个句子也说完了,是林鹿想知道的,但仍是少了林鹿想知道的。
比如,玉堂的死果然是没有引起一点风吹草动!
这不像是夜的作风!
除非是玉堂被杀,真的没人知道,那商尤说的是实话。这个商尤还有那老头究竟是什么人?尤其是那老头,伸手厉害,认得阎罗印,叫师傅为阿木他是夜的人,那就不应该杀玉堂,可若不是夜的人,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