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哥说:“刚才瑞家和门面店的会计来电话说让咱们把那一批门板钱交了,我说现在酒店没钱,有钱就给你们了。会计只是嘟噜着说门面店资金周转不开,又需要进木材,我说等老板来了再说吧。”小椰说:“什么周转不开,它在银行贷了30万,每月只还利息,不还钱。银行的账也收不回来。”张师傅说:“现在是什么利率?”小椰正着歪斜的板凳说:“10万元一个月是0元。”小雁说:“怎么办?给他们还是不给?别急着给,拖吧。”小椰想了一分钟说:“我先请他们老板吃顿饭,能拖一段时间就拖一段时间,咱们这流转资金也不多。实在不行就给他们,也就是3万八千。”小雁说:“人数也得急着招,再有半个月就要开业,到时候不能没人做活。”
小椰晃着长发说:“门板上那个招聘启示太小,离两米就看不清,再写个大的。张师傅写吧。”张师傅说:“写吧。买一大盒墨汁再买两杆毛笔。”小椰说:“毛笔不用买,二楼办公室有。”张师傅说:“就是竹笔盒里插的三杆毛笔?”小椰说:“就是。”张师傅扭着头说:“毛都快要掉完了。”小椰说:“能用。”小雁说:“再买两杆也行。这次不用下次也要用,丢着用吧。”小椰说:“这次不用买,写几个字就要买两杆毛笔?不用。下次用下次买,放的时间长了毛笔也坏。”张师傅说:“多贴几张?”小椰说:“不用。贴一张就行了,只要字大看得清就行,把意思写明白。”张师傅说:“知道。”小椰看着至祥想起说:“你住哪儿?”至祥说:“以前住在别的饭店的宿舍里。”张师傅大声说:“问的是你现在住哪儿,不是问你以前。”至祥心里害怕说:“现在也没地方住。”
小椰想了一分钟说:“你住在宿舍吧。叫小程。小程一会领着他去宿舍,你们住在一起。”小程从外间进来拿着拉锯‘噢’了一声说:“宿舍小吧。”小椰说:“宿舍小也能住两人。一张床,你睡这头,他睡那头。”小程点头。小椰说:“越是开业的时候越要小心行事,什么事情又要赶紧着去做。这几天把我给累得,睡觉做梦梦的就是放燃鞭炮庆贺明霞酒楼开业。”边说边半闭着眼睛。小椰37岁,30厘米长的黑发,脸色白嫩光滑,略施脂粉,身上散发一股淡淡的香味。张师傅说:“开业这几天,心里高兴,又忙,容易疲劳。”小椰说:“你还有什么事?”小雁说:“我没什么事。”小椰说:“那就吃饭吧,到20点了,吃完饭还有事呢。”张师傅拧了两个螺丝钉,小椰说:“张师傅吃饭吧,先扔下不做。”张师傅‘嗯’了一声放下螺丝刀拍了身上的尘土往外走,小程也跟着往外走,至祥站着不动,小雁说:“你怎么不走?”至祥说:“我去哪儿?”小雁说:“你跟着张师傅走。小程,快,领着小沈走。”
小程回过身对至祥说:“拿起你的包,不要掉了,跟我走。”至祥‘嗯’了一声拎着衣物跟着小程往北向门口走去。向西到三叉路口往北走,两旁是低矮的民房和高楼大厦,这是一片拆迁区,拆除破旧低矮的房屋,政府统一规划,兴建高楼的住宅小区和商业街,虽已是晚上下着小雨,但附近多处响着搅拌机的轰鸣声,高亮度白炽灯光闪亮着夜幕,五辆出租车溅着雨水穿行而过。张师傅小程领着至祥走进客来笑酒家,客来笑酒家临街东建,前面是餐厅,后面是厨房,通道宽约15米,长约5米,餐厅里有十张桌台和三个雅间,正是晚饭时间,餐厅里熙攘喧哗,七个大男人在划拳喝酒。客来笑酒家是雁母开办的,现在也由雁母来经营管理,客来笑酒家本是雁母的家,雁母45岁时把家改装了成为客来笑酒家,现在已经20多年过去了。
东面的一些房屋快要拆迁完,客来笑酒家不知道什么时候拆迁,拆迁后往哪儿住,雁母心里为此有些烦。张师傅走进厨房,三江正在炒大烩菜,张师傅说:“菜多不多?”三江说:“不多,你歇着吧。”张师傅说:“又来一个。”三江看着正进厨房的至祥,小程说:》旁谀歉霰苯锹淅铮对,就放那儿。”至祥放下衣包背手站着,张师傅说:“别闲站着了,去削土豆。”边指着小里间的菜架子,至祥说:“削皮刀在哪儿?”张师傅说:“削皮刀?小程,给他找到削皮刀。”小程在碗架子上找到削皮刀递给至祥,至祥说:“削多少?”张师傅说:“削十多个。”至祥拿起削皮刀在土豆袋子前削土豆,小程说:“放在盆里。”
至祥在水池子下面找了一个不锈钢盆,又削土豆,小程从冰箱里拿出五花肉说:“盆里放些凉水,若不放凉水,土豆就变黑了。”至祥边削土豆边说:“削完这一个。”小程大声说:“先接凉水。”至祥只是削土豆。小程把五花肉放在菜墩子上大声说:“快些。”至祥急忙放下手中未削完皮的土豆去水龙头处接了多半盆子凉水。又过45分钟,众人吃饭,三江炖了土豆烩菜说:“小沈以前做过吗?”至祥说:“做过。做过一个星期。”三江笑说:“一个星期也叫做过?一个星期你学会涮盘子涮碗了没有?”至祥不吭声。张师傅吃了两口烩菜说:“刚从学校毕业?”至祥说:“是。”三江说:“怎么来明州的?”至祥说:“坐火车。”三江大声说:“我是说怎么想起来来明州的?”张师傅说:“为什么来明州?”至祥急忙说:“想看一看明州的大草原。”张师傅、三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