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是这样的——
卿妺一握着一根筷子,刚要往那糖醋鱼卷插去时,澹台突然用筷子,夹住了她手中的那根筷子,然后将她当那啥,菜一样的夹了过去,在半空强制改变了方向。
最后,卿妺一的手,被澹台冰冷的大手捏住。
“我……”
卿妺一张嘴,才刚吐出一个字,面前,便多了一盘糖醋鱼卷,没错,就是一盘!
澹台那骨节分明的大手,端着那盘糖醋鱼卷,递到了卿妺一的面前,淡淡的说道:
“自己抓。”
然后,卿妺一处于条件反射的接住了那盘糖醋鱼卷,在她有点脑子断路的时候,左手的手背,传来了一阵冰冰凉的感觉,很舒服。
余蝶儿羡慕死了的用筷子剁着碗里的饭。
“啊……啊……好温柔啊……”
她眨着双眼,喃喃感喟。
李峦老老实实的吃着碗里的饭,不敢抬头去看,也不敢夹菜,一个劲的扒着饭。
路音远一个大老爷们儿也跟余蝶儿一样,一脸的享受、一脸的感慨,就像是现在被抓着手抹药的人,不是卿妺一,是他一样!
刘眧俊还算好吧。
吃着饭,夹着菜,只不过眼睛一直是瞟的。
瞟着卿妺一、瞟着澹台。
贼兮兮的贱样儿!
卿妺一理所当然的享受着澹台的擦药,这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还知道给她抹药,还算有点良心。
澹台给妺一抹着药,手上的力道并没有余蝶儿眼中的‘好温柔’,毕竟他这是第一次,卿妺一又不是矫情的人,捏着糖醋鱼卷,吃的津津有味。
“换手。”
简洁的两个字,让卿妺一直接乖巧的将右手伸了过去,随即,左手抓起一块干煸鹿筋。
澹台眉头微蹙,垂眸睇着眼前的这只油腻腻的爪子,似乎有点犹豫……
片刻后。
一张纯白的丝帕将她的爪子阻隔,澹台将丝帕放在自己的手心,然后将卿妺一的小手放了上去,继续,抹药。
然而——
路音远却在此刻,猛然间瞪大了双眼,似乎是瞧见了什么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
“你怎么了?”
刘眧俊眼睛瞟来瞟去的,瞟到了路音远的脸上,看到他如此惊讶表情,不由得好奇问道。
然。
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
刘眧俊小声的“切”了一声,继续瞟卿妺一、瞟澹台。
两只手,已经抹完了药,而,卿妺一,还在与那干煸鹿筋对抗!
该死。
这什么干煸鹿筋,太有嚼劲了吧,她咬不断啊……
“噗——”
澹台微微的抿唇,轻轻的咳嗽了一下,掩饰自己的笑意。
但——
还是被眼尖的余蝶儿看了个正着!
“哇……”
她双眼迷离,轻轻的摇着头,用很少女的声音说道:
“哇……美男不愧是美男,笑起来……我感觉,我头晕晕的、心跳的好快、脸上发烫,我……我是病了吗?”
“对,病入膏肓,无药可医。”
终于扒完饭的李峦,吐槽了一句。
“即使是这样,也值了……美男对我笑,死了也开心。”
李峦:“……”
他不想再次打击她,还是不开口了吧。
澹台替卿妺一涂抹好了伤痕,将她的手,连同那张纯白的丝帕,扔回了桌面,缓缓启唇:
“你就没有要对我说的话?”
卿妺一停止了对干煸鹿筋的对抗,侧过头,一嘴油的笑道:
“多谢男神大人对我的关爱,小女纸会铭记于心,那这块鹿筋就给你吃吧?”
说罢,她拿着干煸鹿筋的手,缓缓的往澹台面前的空碗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