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钟秋玟,早已经没有了那高高在上卿府女主人的姿态,有的,只是如可怜的乞丐般的讨好屈服。
“秀灵,秀灵,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啊?你快点过来扶我起来……”
钟秋玟狼狈不已。
卿秀灵冷冷的笑着,没有再开口。
卿妺一站在房间的门口,火逵老老实实的跟在她的身后,眼神没有四处乱瞟,呆呆的盯着院子里的大树出神……
“卿秀灵,你还是我的女儿吗?你太无情了,我可是、可是你的亲娘,你居然见死不救?!”
“你回来做什么?你不是走了吗?你不是断绝了与卿谙的父女关系了吗?你回来做什么?!”
钟秋玟咆哮起来。
卿秀灵双手环胸,走了过去。
她如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一般,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匍匐在地上的钟秋玟的身子,说道:
“断绝与卿谙的父女关系?!”
“呵呵……”
卿秀灵继续冷笑:
“我想说的是,我是卿谙和你生的种吗?!”
“你——你,你什么意思?!”
钟秋玟愣住了。
她忘记了自己已经看不见的眼睛,睁着一双黑乎乎、空洞洞的黑洞,直勾勾的抬着头,对着卿秀灵说话的方向道:
“你、你在胡说、胡说八道什么?”
“胡说啊……”
卿秀灵喃喃。
她迈开莲步,走到了床榻旁,那里,躺着一个昏迷的陌生男人。
卿秀灵从自己的身上摸出了一个瓷瓶,然后从瓷瓶中倒出了一颗白色的药丸,喂入了那男子的口中,不多时,那床上的男人便悠悠转醒。
入眼,是卿秀灵的面孔。
他惊住了!
这个男子,长得瘦瘦的、高高的、体型偏瘦弱,五官倒是挺清秀,细细看去,这个男人,比卿谙要养眼很多。
“介绍一下自己吧。”
卿秀灵冷冷的扬眉,话,是对着这个床上的陌生男人说的。
“你、你、你……”
男人先是惊讶,后来,慢慢的变得惊悚起来,他看着面前的卿秀灵,眼眸中闪过的神情,有心痛、有惊喜、有不舍、有怜惜,复杂极了。
“不说啊。”
卿秀灵淡淡一笑,扭头,对着院子里喊了一声:
“单歆!”
眨眼,依旧是一袭丫环穿着,丫环发髻装扮的单歆,出现在了卿秀灵的面前,她弯腰道了一声:
“小姐。”
卿秀灵点点头,没有开口。
单歆明白,她面色无异的张嘴说道:
“战堎,监御史,与钟秋玟关系,十分密切。”
单歆的话,说的淡淡的。
但是——
听在当事人战堎和钟秋玟的耳中,却‘砰’一声的炸响了!
“什、什么……这房间还有谁?还有谁?卿秀灵,你在做什么?做什么?!”
钟秋玟已经嘶吼到沙哑的声音,分外的摩耳。
躺在床上的战堎随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不由得瞠目结舌,他惊恐的问道:
“秋玟,你、你怎么了?!怎么会遍体鳞伤,你的、你的眼睛……”
他说着,扭转头,看向了卿秀灵:
“这是你做的?!”
站在门口的卿妺一微微的蹙眉。
这卿秀灵的身世,看来不简单啊……
“怎么说好呢?”
卿秀灵面色一如既往的淡漠和冷清。
她走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没喝,拿在手里把玩着,说道:
“大概八个月之前吧,我就知道我的身体跟别人不一样了,怎么不一样呢?因为我身上,中了毒。从娘胎带出来的毒。”
卿妺一靠在门上,这个她知道。
当初在学院的时候,那一次小白脸救自己被轰天雷炸伤了的那一次,卿秀灵和爷爷,还有卿风岩,他们在她的房门外说过卿秀灵身上中了毒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