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莱迪点头,“听说是怕泄露身份,被抓回去重新流放。”
宁欢噗嗤一声就笑了,“我们这里可不就是鼎鼎大名的流放之地,还怕被流放?”
弗莱迪摸摸脑袋,纠结道,“大人,这可是他们酒后失言,我无意经过才听到的,不然我也不会知道啊。”
“他们有多少人?”
早就知道宁欢会问这一个问题,弗莱迪自信满满地回答,“住在一起的绝对不下于六个。”
意思是别的帐篷里可能也有被流放的学者咯?
“王都的学者,居然在工地上搬砖……”
浪费人才,天理不容啊!
宁欢心中可懊悔得不行,从领主府到领地这两个月,天天忙的脚不点地。
要是能早些发现领地里有高级知识分子,她用得着起早贪黑,睡个美容觉都那么困难吗?
她正愁日渐增多的行政工作无人可用,这些学者可不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吗?
把领地建设的杂物交给专门的人去做,她就可以安心睡美容觉,研究回去的方法……
想想就美滋滋。
弗莱迪解释道,“您不是急需人才嘛,大学者可比我们懂得多得多了,要是能让他们为咱们领地出力,那很多事情就能迎刃而解了。”
他也不用天天跑来跑去,分身乏术,整个人疲惫不堪了。
宁欢自然是肯定地点头,表扬道,“这次你做的很好,以后发现有这方面的人才,尤其是学者类型的,一定要及时来汇报,这样大家都能彼此分工合作,领地才能更好地建设呀,”
弗莱迪高兴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的调查工作没白费,但是一下子又垮下脸来,“大人,我打听到,他们并不喜欢身份暴露,在他们面前提学者两字都不行。”
宁欢笑他,“你傻啊,这些人被诬陷流放,一听学者两字当然会勾起伤心事,你得从另外的方面入手。”
一群被王室压迫流放的知识分子,怎么着都是有些傲骨的,宁愿累死累活去搬砖,可见对他们自己的过往是有隔阂的,直接请肯定不行。
毕竟曾经都是位极人臣的人物,如今蜗居在一个罕为人知的地方,不想暴露自己曾经的学者身份,也能够理解。
得想个办法请他们出山才行。
宁欢正思考着,就听外面又传来通报,“女仆帕莎求见。”
一分钟后,帕莎一脸喜意地进来,用手比划,口中一字一顿地说着,“洞里那位昏迷的小姐醒了。”
如今帕莎在宁欢刻意地训练下,说话已经好了很多,只是一紧张或是激动起来,还是喜欢用手比划。
“安琪儿醒了?”宁欢与帕瑟对视一眼,“走,过去看看。弗莱迪,将这石磨收好,搬回一号仓库,不要让人拿走了。”
石磨的秘密等她回来再仔细研究,现在她最关心的是那个在秘密基地里面昏睡了将近两个月的公主。
弗莱迪收到命令,不消多说,几下就把拆掉的箱子重新组合起来,让人抬回仓库。
帕莎划着一条三人小舟,小心翼翼地从重重阻隔的江面后方驶去。
小舟如同一片轻柔的树叶,绕过重重陷阱和障碍,在雾气腾腾的江面上快速前进。
夜晚昏暗的光线并没有给划船的帕莎造成任何影响,她每天都要从领地与秘密基地往返好几趟,对这条隐蔽的线路早已经轻车熟路。
宁欢坐在改造过的小舟上,一面紧了自己的斗篷,一面夸赞道,“帕莎啊,你的划船水平不错嘛,又快又稳当。”
被夸赞的帕莎脸蛋红红,心中又激动又小心翼翼,“领主小姐,我每天都要从领地到基地来回好几趟,现在闭着眼睛都能划到那里。”
帕莎那语气里海带了点小骄傲,比起以前的沉默寡言,现在的她更多了几分这个年龄阶段该有的朝气。
宁欢对她的变化喜闻乐见,三人一时间笑闹起来。
也只有在这里,宁欢可以肆无忌惮地展现自己女性该有的一面。
出了外面总是要端着贵族的架子,其实那样活着很累,比起那样装模作样的生活,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方式更吸引她。
喜欢自由自在,是宁欢选择成为一名自由职业者的重要原因。
说起来在现代的生活,她也算小学霸一枚,从小到大也当了不少次别人家的孩子。
只是越长大,越发现,生活不是她想象中那么美好,有很多的生活压力是一个小孩子无法理解的。
小时候总盼望着快些长大,真正长大了,却希望回到小时候无忧无虑的状态。
她的家庭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四口之家,家境不算优渥,甚至很多时候还会捉襟见肘。
她父母经常开玩笑说,他们所在的小县城是个很尴尬的地方,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比上不足是指经济不算很发达,工作机会也不多,比下有余是指这个县城又还达不到贫困县的程度。
她以前看新闻,看到有的县城因为评上了贫困县,整个县都摆出大条幅,恭喜自家县城获得贫困县称号的荒唐事。
这些她当笑话讲给父母听时,却发现父母脸上充满了羡慕的神色,恨不得自己县城也来个贫困县称号才好,那样他们就可以有很多补助,不用再腆着脸求人。
那时她才开始思考,为什么父母会羡慕呢。
她以前想不通,后来自己在高考过后的暑假尝试一个人在外打拼,累死累活时,才突然发现,自己也有那样的念头,希望有人能帮自己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