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位美丽的帕特丽夏小姐离开,维克托还坐在沙发上的时候,阿托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他走到维克托的身边,低声的说道:“先生,皮鲁他们回来了,同行的还有布查老大。”
“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伤亡?”维克托随口问了一句,也没有指望阿托能够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只是习惯成自然,手下替你卖命,如果连一点点口头的关心都忘记了,那也太让人齿冷了。
维克托发觉自己现在变得越来做虚伪,也越来越和他以往讨厌的政客一样,做着口是心非的事情。
不过在政坛中,心直口快,坦坦荡荡的人总是会第一个“死”掉,他的同僚们一边假惺惺的称赞他的品格,一边又暗地里抽刀子准备干掉这个让其他人显得特别阴暗的家伙,“格格不入”就是一个最简单的原因。
维克托也不得不和其他人一样,在一件事情上,不轻易的让别人知道自己的态度,从而在事情没有明朗化之间,被人探知到自己的阵营,因为这会引来攻击的炮火。天知道,维克托选择参与政治游戏,是想掌控自己的命运,而不是去做炮灰的。
这就像是一个人带着一副面具太长时间了,以至于他自己都认为这副面具的样子才是他的容貌,而忘记了自己本身的样子。
怀着这样的心思,维克托登上阿托驾驶的汽车,准备去见见布查·卡雷松这位ms-13在美国的发展壮大,需要布查这个原本的领导人具体负责,对于“疯狂的萨尔瓦多人,”维克托有更大的期待。
会面的地点奇怪的放在了百老汇大剧院旁的一家小剧场里面,车停在了门口,维克托正准备推开车门下车,早已等候在剧场门口的皮鲁先一步靠了上来,替他拉开车门,恭敬的叫了一声“先生”以后,就手扶着车顶,让到了一边。
维克托躬身下车,满脸笑容的给了皮鲁胸口一拳,然后大笑着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
这一拳的力气看起来有些大,皮鲁揉着隐隐发痛的胸口,被维克托粗壮的双臂紧紧的抱了一下,内心却一片火热。
“先生,布查老大本来想一起迎接你的,但是我想他应该不适合公开的露面,所以让他在里面等着你,”阿托为布查没有迎接维克托而解释了两句。
“唔,”松开皮鲁,维克托摆了摆手,“这个不急,你先告诉我行动顺利吗?兄弟们怎么样?”
皮鲁点了点头,“行动非常顺利,我们的人突进酒吧的时候,对方可以说根本毫无防备,按照那个卢克·纳撒尼尔的情报,我们很快在酒吧二楼找到了那位血帮的领导人,发现他的时候,他显得很错愕。
当然,最后按照你的吩咐,我们让那个卢克·纳撒尼尔亲自动手,将他的老大给送下了地狱。”
维克托轻轻的拍了拍皮鲁的肩膀,显然非常满意。
本杰明·雅各布想不到他遭遇的所有事情,起因只是一次小小的街头冲突,乃至于最后魂归地狱,一切灰灰,都是他认为维克托这一伙外国人,在纽约根本不可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他太小看了对手,不知道鳄鱼露在水面上的,只不过是一层伪装而已,水面下看不见的地方,是森森的獠牙和血盆大口。
不过布查很明显不会犯本杰明·雅各布的这种错误,在见识了大批从萨尔瓦多赶来的帮派分子和防务公司佣兵的能力之后,他对于这位何塞先生的强大实力有了一个更清醒的认识,所以在面对维克托的时候,同上次的态度相比较,显得更加恭敬和紧张。
坐在小剧场二楼的包厢里面,今天的这场剧目是著名的话剧《李尔王》,讲述了老迈的不列颠国王李尔被浮夸的辞藻蒙蔽了心智,将财产悉数分给两个邪恶的女儿,却让真诚的小女儿远嫁他方的故事。
看着舞台上的李尔王的扮演者,正在大声的疾呼:“与其被人在表面上恭维而背地里鄙弃,那么还是像现在这样知道自己为世人所不容的为好……”
砸了咂嘴,维克托觉得这句台词很有意思,这不是公然的表示,一个坏人干脆还是坏到底好了,别想着什么受到别人的尊敬,无论你如何伪装,殊不知别人背地里是如何的嘲笑讽刺自己的。
不过一旁的布查很显然没有维克托的这种兴趣和爱好,从他那里传来不时的坐立不安的扭动声,维克托知道,他一定无聊透顶,满心不耐烦,但是又害怕打扰到自己,所以只能不时的挪动一下发痒的屁股,然后眼神四处乱瞄。
维克托猜的没错,在这里坐着,几分钟都显得太过漫长,布查有些后悔自己选择了这样一个地方同何塞先生会面,他只能抬起头,尽量从音乐中解脱出来,仔细欣赏起拱形内顶上衣袂飘飘的一群女性角色追逐可爱的天使。
他旁边的皮鲁同他一样,越来越不安分,椅子也一直咯吱咯吱地响。
布查尽量让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小天使在光滑浑圆的臀部上,思维开始发散,却突然让他想到了自己的妻子,现在ms-13拥有了维克托的支持,以后可以安稳发展了,自己是不是可以考虑将妻子和儿子秘密的接到纽约来,一家人从此生活在一起?
一声清脆的铙钹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该死的,第一幕终于结束了,舞台上的黑布缓缓的拉上,演员们暂时的幕间休息时间到了,他们要抓紧时间喝水,补妆,马上需要为台下的观众奉上更加精彩的演出。
布查和皮鲁都不由自主的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