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给皇祖母请安”仙鹤宫中,南宫千穿着绛紫色的蜀锦华袍,对着上首的顺嘉皇太后跪了下去,行了一个标准的三跪九叩之礼。顺嘉显然是极喜欢这个孙子的,脸上的笑容都快溢出来了,她连忙道:“起来吧起来吧”南宫千坚持行完了礼,才直起了身子,站在了一旁。
此时,卿若芷和南宫止匆匆赶到了仙鹤宫门口,宫人连忙扯着嗓子对内殿喊道:“太子殿下,雪卿公主到!”室内的气氛忽然骤冷了,顺嘉缓缓收起面上的笑容,面无表情道:“让他们进来吧”
卿若芷在走进去时,冷睨了一样通传的宫人道,然后跟上了南宫止的步伐。“止给皇祖母请安”南宫止是储君,所以只是站在那里行礼。卿若芷则更是嚣张,南宫止好歹还是行了礼的,而卿若芷径直走进去,草率的福了福身,然后坐到了一旁。
“大妹妹,你怎的不给皇祖母请安?”南宫千抓到机会便开始争对卿若芷。卿若芷抬头看向顺嘉,见她皱着眉头,便道:“大妹妹?我的哥哥只有南宫止和南宫烨,你算哪根葱?”
“你……”千手抬起,直指卿若芷。卿若芷原本的一丝耐心已经消磨殆尽,她眸中寒光乍现,右手扣住南宫千指着她的右手手腕,只听“咔哒”几声清响,南宫千的右手已是折断了:“啊”他痛苦的嚎叫着,整个仙鹤宫都回荡着这声惨不忍睹的嚎叫,凡是亲眼目睹的人,都对这位公主又敬又怕。
“放肆”顺嘉见自己最疼爱的孙儿受了伤,也是忍不住了,她狠狠地拍了下桌案,猛地站起身子。卿若芷那冷冽的黑眸,犹如冰封的利刃,无情而冰冷地对上了顺嘉那浓浓的怒意。忽然,她的嘴角绽开了一抹笑,可是那冷若冰霜的眸子却未曾离开顺嘉。
这抹笑,阴森冰冷,似乎是对于顺嘉的怒气感到不屑一顾,这显然让顺嘉有了几分无措与心惊。可是她好歹也是一国太后,也是这么多年在后宫中滚过的人,自然不会轻易让卿若芷洞悉自己的神色。她倏忽收回怒意,一脸的平淡如水,似乎方才并没有那股子的剑拔弩张。
卿若芷心中暗讽这老妖婆倒是个圆滑的,可面上仍是毫无表情,此时的她,虽然并无任何杀气泄露,但光是那冷冽的眸子也足够让人相信她如今是被修罗附体了。
“皇上驾到!”仙鹤宫外,小太监的通传声打破了殿内静的连一根针掉落都听得见的气氛,一阵窸窸窣窣的衣角摩擦声响起,随即又是一片行礼声:“参见皇上(父皇)”在这跪倒一片的人群中,唯有顺嘉、卿若芷与南宫止站在那里。相比南宫止略微俯下的身子,卿若芷却是挺得笔直,嘴上念得和动作根本不一致。
顺嘉是荣帝生母,自然是不用行礼的,所以她只是缓缓坐了下去,淡淡的看着荣帝走进仙鹤宫内。
止看了看那痛的说不出话的南宫千,一记悄无声息的手刀,让他昏倒了,看样子,也会以为是疼晕过去的罢了。卿若芷自然看到南宫止的动作了,她嘴角微扬,略带感激的目光投向南宫止。
“都起来吧”荣帝大步流星地走进仙鹤宫,一手被在身后,一手则是挥了挥。方才他回圣阳殿时,听到了南宫千的嚎叫,便闻声而来了。按惯例,今日是宫中的皇子公主参拜太后的日子,想来应该只有南宫千、南宫止和卿若芷三人在,定然是他们起了争执吧。于是他匆匆赶来,果然与他所猜测的相差不二。
他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南宫千,皱了皱眉问道:“怎么回事,千王怎得倒在了地上?”顺嘉刚想开口,卿若芷却是截了去:“我不过是替东梁讨个说法,替玉太子讨一口气”她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似乎是得了理。虽然她如今的确是想替玉讨口气,但方才,她只是想要折磨南宫千的**,如今却是打着讨说法的名号来个先入为主了。
“讨说法?”荣帝眯了眯眸子,狭长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卿若芷冷哼了一声,似乎是对着南宫千的:“当初三国宴上,他用淬了毒的剑刺伤了玉太子的手臂,险些废了玉太子的武功,我若不这么做,日后东梁追问这件事,又该如何呢?”卿若芷的目光悠悠转向了荣帝,她从不会被何人的眸光盯得退缩了。她不会惧怕,尤其是现在。
“那你为何不回禀了我?况且如今玉太子不是安然?”“安然?若非我拿出了师父的丹药,这世上怕是再不会有东方玉这个人了。荣帝陛下,您还觉得我这滥用私刑很过分吗?”卿若芷略带嘲讽道。荣帝此时的眉头紧锁,眼中的不满宣泄而出,直直朝着南宫千而去。
卿若芷看出了端倪,忽然又道:“皇上还是快让千王看了御医吧,若是误了诊治可就坏了”荣帝这才反应过来,挥挥手示意宫人把南宫千带下去。南宫止此时却是会意一笑,卿若芷先前那一手看似折了骨,但却是用内力震断了里面的筋脉,那只手怕是废了。对于南宫千这种习武之人而言,右手废了,相当于武功也废了。可以说,南宫千日后定然是生不如死的活着呢。
不过,天下能人异士颇多,指不定会有哪个怪癖的奇人奔出来呢。事实上刚刚断了南宫千的手臂也是一时生气,现在反应过来若是她医治了南宫千,是不是可以在他手上动点手脚呢?这么想着,卿若芷的嘴角微微勾了起来。“皇上,我有些乏了,而且看着太后娘娘也是不喜我来仙鹤宫的,日后我便是免了这一礼了吧”荣帝虽然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