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过去了,西燕与天启僵持不下,又有三万精英军队姗姗来迟,支援西燕。天启终于打了半月以来的第一场败仗,致使姚夕关外的小城——鞍城失守,朝野上下皆是战战兢兢。
“凤逸然,你说我若去到边境,可会有何不利?”卿若芷坐在梧桐树下,心中出乎意料的平静。“有,”凤逸然到了如今,丝毫不担忧,终是如此淡然,“其一,南京没了你的威慑,怕是会有人趁虚而入;其二,你从未上过战场,就相当于一个新兵,不比东方华、西门怜常年浸在战场之中,早已身经百战了;其三,你若是去了,就是将自己暴露在十三万大军之下,若有人趁乱,你又不加适应,必然会吃亏。”“你当真是小看我了,你以为我只是纸上谈兵的赵括,又岂知我不是身经百战的花木兰?凤逸然,你的心里果真是如师父所言,对女子有着极大的隔阂”卿若芷似乎有些微怒,许是因为凤逸然小瞧了她,许是因为凤逸然不了解她。
凤逸然哑口,素来能言善辩的他,此刻也是愣住了,半晌才蹦出一句话:“赵括与花木兰是何人?”卿若芷一怔,噗嗤一笑,方才快要凝固的气氛登时散开。她那笑弯了的凤眸对上凤逸然探究的目光,只好稍稍正色道:“赵括是个纸上谈兵而无实际用武之地的将士,花木兰则是代父从军的巾帼英雄”“既是巾帼英雄,我怎从未听说过?”凤逸然还是茫然。卿若芷难得见凤逸然这幅表情,心中一时得意:“你又不是天启中人,怎知天启秘闻?”言下之意即为他孤陋寡闻。
凤逸然自是听出了这层,哑然失笑,没想到竟是让她钻了空子,嘲笑了自己一番。“凤逸然,”卿若芷忽然敛去笑容,颔首询问,垂下的眼帘遮住了她那双凤眸中的神色,“我自下山后,便有决心,护住我所爱之人。如今天启腹背受敌,又有一匹狼惦记着那个至尊无上的九五之位,我本不应离开南京。”她忽然抬头,美眸中已是坚定,凤逸然心中微颤,似乎猜到了卿若芷的后话:“你内伤未愈,覃婼在这儿照顾你我固然放心。我昨夜已经和三哥哥说过了,他已是答应我,替我守住这一方天地,守住属于太子哥哥的皇位,还有守住你”最后一句话,凤逸然心中更是波澜四起。
“所以,无论如何,也请你安然无恙的等着我回来好吗?”卿若芷面颊微红,衬着玉白色的皮肤,更显娇滴美艳。凤逸然忽然笑了,他点了点卿若芷的额头道:“这话不应该是我说的吗?你若是受了伤,师父回来怕是会将我好好责备一番,父皇也是会责怪我没有照顾好你。所以应该安然无恙的人是你才对。卿若芷,清啼虽然小而肥,却是只日行千里的好鸟,你若有何事苦恼,尽可以托清啼送来,若是担心它会被人射下来,那尽可不必。清啼极有灵性,十里之内若有敌意,都是可以躲避的,况且师父早前便是将它好好训练了一番后才交于我教育。我会随烨一同护住南京,你尽管去吧”
卿若芷鼻子一酸,泪水浸润了干干的眼眶,不过她还是浅浅一笑:“多谢”凤逸然回以一笑。
这一日,天启边境也是极为不妙。与西燕的国界关卡——姚夕关被围,镇守姚夕关的大将韩烈是韩煜的叔叔,手下掌了二十万大军,多年来忠心耿耿的守护着姚夕关。如今突逢敌军入侵,也是不慌不乱的点兵十万,出城迎敌。岂知对方早有准备了,十二万西燕军对上十万天启军,余下一万则是潜入姚夕关的水源之处。姚夕关内溪流遍布,主流却是姚南运河,将士们都是喝着运河水的。那一万人中,有个别不熟水性的留守水源处,其余凡是熟识水性者分成三路,由水底进入姚夕关。他们潜伏到深夜,便蹦出水面,仅不到一万人,却是斩杀了天启众多士兵,随后死伤各半,生者原路返回。等到所有将士都出城后,再是往各个水源内投毒。此毒无色无味,即溶于水,喝下毒水者三日内暴毙而亡,症状只是如同病毒性肺炎。解药也是简单,只需要鱼腥草、厚朴、连翘各15克,研末,桑枝50克,煎水冲服药末而已。不过这厚朴长于深林溪边、连翘生于山野荒坡间、鱼腥草则生长于阴湿地或水边,除却鱼腥草可在城内寻到,厚朴与连翘都要去寻山才可,问题就在于此地是平原,百里内不见山,况且先前敌军入城时将存放药材、粮草之地用一把火烧了。
“这一会儿,姚夕关就是我们西燕的囊中之物了。”一个女子道。天启东梁南海与西燕,唯有西燕是女子上阵,所以轻而易举的辨认出她便是西燕中人,再看其所穿也是个官,便也知晓是西门怜的副将西岚,常年随着西门怜征战。“岚阁下英明”一个男子嘴唇扬了扬,开口道。“华王殿下可有何指示?”“不多时,东梁就是华王殿下的囊中之物,华王殿下也会成为华帝陛下,届时西燕所求,陛下定会应允。”“好,那就劳烦了”西岚轻声开口,然后无声无息的领着众多将士潜回了西燕军营中。
韩烈在战场上与西门怜斗智斗勇,就听见自己的副将告诉自己姚夕关被敌军潜入,死伤无数,粮草药材也被烧光了时,一时慌神,被西门怜捉了空当,一剑刺了过来,韩烈慌忙去挡,却仍被刺中了右臂,血肉模糊。“韩将军也是身经百战,为何不懂战场上的凶险呢?”西门怜嘲笑道,拔出了剑,就听韩烈闷哼一声。“杀”西门怜风轻云淡的一个字,身后的大军已是冲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