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的相处,西门琳芊早看出这位王叔是把自己当做未来的女帝培养,如今见她如此,不禁红了眼睛:“王叔……”
“太子,皇上召见您”“知道了”止将衣架上的那件外袍套上,然后说道。他穿了一件紫青祥云袍,束上发冠,又系上腰带。面见圣上必须穿戴整齐,即使是太子也不例外。止招招手,一旁的宫女便是上来替他整理。待一切都好了以后,才慢条斯理的踏出了房门,随传召的公公去了圣阳殿。
“儿臣参见父皇”带着为人子对父亲的尊敬与为人臣对君王的敬畏,止不露声色地做到位。“起来吧”荣帝抬手示意他起身,然后朝身边的公公使了个眼色,那个公公就领着众宫人退出了殿内。
“父皇可是想问儿臣,关于若芷的下落?”“你果真是储君的不二人选”荣帝笑着说,“不仅骗到了所有人,也能够揣度我的意思”“父皇……”“你不必隐瞒了。你知晓皇后之事是在你解禁后我才告诉你的,今日却同烨儿说你早已知晓。止儿,你是瞒不过你父皇的”荣帝笑意渐深。止泰然自若的站在中央道:“父皇的暗桩遍布天启,更遑论宫中。只是如此也无法找到若芷,怕是因为若芷发现了吧”
荣帝笑容一顿,渐渐收了起来:“坐吧”止勾了勾嘴角,走到一旁坐下。“止儿,你知道吗?作为君王,你还差一点,就是你太仁慈,太不懂笼络人心”荣帝的手指轻扣桌案,漫不经心的说道,“大理寺卿慕廷之的嫡达理,虽然是个三品官的女儿,但也勉强是门当户对。择个吉日,你便是纳她为侧妃吧”
止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却是沉稳的开口:“父皇,如今国难当头,应将此等儿女情长之事置于脑后”“然后遗忘,是吗?止儿,你可知纳妃是你巩固地位最好的方法”“父皇若是认为儿臣的太子之位需要靠纳妃才能坐稳,那倒不如废了儿臣这个太子”
“止儿……”荣帝语重心长的唤了他一声,再开口已是转了话题,“卿儿不在姚夕关,此时在哪儿?”“韩煜未给父皇报信?那可真是奇怪了”止嘲讽的说了一句,然后正了正脸色,“若芷如今在忘尘谷等待东方玉”“当真是等东方玉?”荣帝略带不信任。“父皇信或不信,已是不重要了。儿臣答应若芷的事已经做好,不便久留。父皇,儿臣告退”南宫止起身到正中央,行礼告退。
“恒齐,你方才说什么?中,东方玉拍桌而起。“太子殿下,今日华王遣了十万大军攻往南京,如今已是在桐庆关下了”恒齐抱拳低头,回禀着。
此番玉回了一趟东梁,顺道把股肱之臣恒齐捎上了。
“当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东方玉紧拧眉头,一拳打在结实的墙上,已是红肿却毫无感觉。“立刻修书,派人分别禀报给凤逸然和卿若芷”“是!”恒齐心中也是愤愤难平,说话的语气也是重了。
“公主怎么去了一趟忘尘谷便杳无音信了”韩煜在帐中踱步,忽然有人掀开了帐篷,韩煜停下抬头一看,竟然是众多将领,便知事态又严重了,顾不上将保护身体的铠甲套上便随几人驾马到了姚夕关。他伫立城墙之上,却见远方有火光通天,不明所以的看向一个将领。那将领名唤李三,是个勇士,他见韩煜看向自己便挠着头解释:“韩大人,适才有个女子领了公主的印信来,让我们率领一小队士兵去到西燕营中,说是西燕粮草短缺,若是烧了他们的粮草,不出三日必定军心涣散”
韩煜的眉头仍未展开,他沉声问道:“那个女子呢?”“韩煜大人是在找盈水吗?”穿着一袭湖水色长裙的盈水绾着单螺,笑盈盈地从阴影中走出来,“大人莫要误会,这印信并非我偷得,但那命令也非公主下的”“什么意思?”韩煜问道。“我是雪逸公子的侍卫,这印信是公子交给我的,而那命令也是公子下的”“笑话,公主的命令岂是他能够干涉的?况且公主的去处并没有多少人知晓”“大人糊涂了?”盈水菱唇微启,“公主是公子的师妹,公子难道会害了公主不成?”她走近韩煜几分,低声道:“况且如今,我家公子与你们公主都在忘尘谷中呢”
韩煜似乎还未信服,盈水只得叹了口气,将自己的袖子卷起,就见上面印了一个“逸”字。这是无法冒充的,而且这印上去的方法也只有凤逸然一人知晓。韩煜也听说过这事,也就多了一丝丝的信任。他将手伸出:“留下印信,你便可以离开了”
“韩大人真不后悔?若是我走了,你们便无法同公主联系了。而且公子的命令就是让我在军营候命,随时保持联络。如今,公子的命令,就是公主的命令。大战在即,即使是死马,你们不也只能当成活马医了吗?”盈水此番训练,并非毫无成果。她比之以前更加懂得如何利用自己来取得别人的信任,更加懂得如何与人对峙才不会把自己绕进去,总之,就像是第二个翎羽一般。
“……”韩煜沉默了一会儿,转身离开,却在下城楼前顿了顿,道,“替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