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已是迎来了南宫雪芸的及笄日。这次不如当初卿若芷的及笄之礼壮大,却也是不失体面的。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这及笄之礼,唯有其父荣帝与其母秦淑妃早早到了,南宫茹茜早就云游四海去了,便不会担任正宾,长姐如母的卿若芷更不会这么好心,只能劳烦仙鹤宫中的顺嘉皇太后出面了,这可是好大的面子,可是暗地里谁不知道顺嘉皇太后不过是迫于无奈,这个失势的皇太后,哪有卿若芷的面子大啊。有司也是寻了个在宫中有些年头的嬷嬷担任的,却比不上凤皇后身侧的莫嬷嬷。赞者本是让南宫雪越担任,但碍着南宫雪越尚未及笄,便是寻来了李氏。
一场及笄礼,在尴尬的气氛下结束了。怎会不尴尬呢?皇室之中,只有南宫雪芸的亲兄长南宫千到了,太子殿下与三皇子并未出场,卿若芷只是让人象征性的送了一根华贵的簪子,似乎这已经是她天大的恩赐了。南宫雪芸险些呕出血来,但接到母亲威胁的眼神,将心中的不甘便是不情不愿地咽了下去。
“咳咳”荣帝难受地咳了几下,如今的他身体早是大不如前,每况日下了。“皇上”秦淑妃与荣帝毕竟是同床共枕十余年的夫妻,还有了两个孩子,感情自然不浅,如今便是关切地去搀扶。荣帝却是甩开她的手,大步离开了及笄阁。及笄阁是宫中的一处小宫殿,本是及笄之礼举行的场地,但是卿若芷身份尊贵,自然是在宫中鼎盛的芙蕖阁咯。
“父皇”“父皇”候在及笄阁不远处的太子南宫止与三皇子南宫烨看见荣帝的软轿靠近,不由分说地靠近了。“止儿,烨儿”荣帝沙哑的开口了,“你们来了”“父皇,儿臣不孝”南宫烨有些心酸道。“不晚。既然来了,便随朕,去圣阳宫议事吧”“儿臣遵命”二人异口同声地回话。
“哈——”刚刚睡醒的卿若芷此刻打了个齁,懒洋洋地盘腿坐在床上,弓着腰,素来顺溜的青丝也是有些毛糙。“公主,奴婢不过出去了一会儿,您居然真的睡到了正午”念瑶领着落月无奈的走了进来。卿若芷揉了揉眼,问道:“怪我咯?”念瑶无语地摇了摇头,走过去替卿若芷整理床铺。卿若芷站在冰冷的地面上,觉得丹田处有一股力量隐隐涌上来。落月走过去轻声道:“请公主换装”
卿若芷歪着头疑惑的问:“换什么装?”那头念瑶便是笑骂道:“雪逸公子说得好对,昨日公主在太子殿下的宫中喝了好多酒,还是雪逸公子抬回来的呢。今早碰见奴婢,让奴婢晚些来叫您,说是您昨日喝了那么多酒醒来时必然糊涂”卿若芷听到那人的名字,瞌睡虫便是驱走了大半:“落月,去给我那杯醒酒茶”“公主,没有了”落月近日也大胆了些,不像早前那么拘束。卿若芷皱了皱眉,等待下文。“早前雪逸公子已是用了,剩余的也被雪逸公子以您的名义送到了圣德宫中”落月果然不负卿若芷所望,道出了原由,
“靠”卿若芷暗骂了一声。“公主,您方才说什么?”然而封建社会的孩子落月并没有听懂。卿若芷立刻打哈哈:“没什么没什么。替我更衣吧”今日只是换件日常的私服,不失大体即可。念瑶理好床铺便是麻利地取了卿若芷的一件紫衣,与落月一同侍候卿若芷更衣。“落月,替本宫绾一个随云髻便好了。”“是,公主”落月最擅梳发,梳出的发髻哪一个不是规规整整,漂漂亮亮的。
卿若芷站起身,念瑶便将织锦披风披在了卿若芷身上,系好带子。她搀着卿若芷走出宫,落月也跟着,但是到了门口又是停下了脚步,跪下来道:“恭送公主”卿若芷走出一段路程后,停下前行的步伐,偏头道:“本宫今日出宫,你们都不许跟来,也不得透露口风,违者,死”最后一个字吐得风轻云淡,却是让念瑶之后的一众侍女心惊肉跳地跪下,念瑶则是半蹲着,众人齐声道:“奴婢遵命”
卿若芷才是费劲脚程走出了内宫,便见到姗姗来迟的凤逸然。卿若芷揉着酸楚的膝盖,嘟嘴抱怨道:“你偷走了我身上的药丸也就罢了,连醒酒茶也不剩。害得我现在是腰酸背痛脚抽筋的,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我可就毁了一世英名”凤逸然摊开折扇,掩面笑道:“若真有你一世英名受损的一日,我必定向你提亲,不让你吃亏”卿若芷脸颊微红,作势要打他。“妹妹拜见姐姐”偏偏煞风景的小电灯泡南宫雪越在此时远远走来,一股子的胭脂水粉味可真是够呛的。卿若芷立刻摊开手示意她停下:“妹妹站那儿说话就好了,本宫不喜欢与外人贴身了讲”
南宫雪越笑容一僵,却是轻摇着团扇:“姐姐这话是何意啊?莫非这雪逸公子就不是外人了?”说着,南宫雪越竟还有模有样地抛了个媚眼过去。卿若芷自然晓得这是谁教她的,立即出言讥讽:“不愧是洛贤妃的女儿,对着个‘贤’字也是有名无实吧。想我天启堂堂公主,竟也学了些上不了台面的姨娘手段。妹妹啊,不是本宫说你,你好歹也是个公主,虽然不是嫡出,但也是皇谱上记了名的。若是父皇看见了,一个不小心,妹妹的名字说不定也就没了呢。这没了的话,可就是与庶民无异”南宫雪越吓得眼都不敢多抬一下了。卿若芷噗呲笑道:“妹妹,本宫奉劝你一句,即使是诱惑男人,也要有资本”南宫雪越面上泛红,卿若芷已是拉着凤逸然的袖子离开了。
“这是我第二次溜出宫了”卿若芷看着宏伟的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