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江凌月实在是受不了高管家和沈先生的念经,终于一个人摸着墙壁开溜了。
江凌月是能喝酒也会喝酒的,奈何慕容雪的身体实在不适宜饮酒,今晚江凌月觉得只喝到了“小酌怡情”的程度,可慕容雪的身体已经是烂醉如泥。
江凌月本是要回自己院子,可走到一半发现路都七拐八弯扭曲了,于是只好坐在了长廊边,攀着栏杆醉梦生死的醒酒。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江凌月的肩头倏地一沉。
她很不情愿地睁开眼,便见身上多了一件斗篷。
江凌月以为是青黛,一转头,却见一抹白影从身边闪过,又靠在了她对面的一根廊柱上。
白子墨斜依在廊柱旁,与江凌月隔着三尺距离,冲她露出一抹风度翩翩的笑,揶揄道:“这是喝了多少酒,把我们战无不胜的女战神也醉趴了?”
江凌月头晕的抬不起来,她懒洋洋看了一眼白子墨,歪着脑袋道:“你怎么来了?吃过了没,前头年夜饭还没结束呢,你要不要去凑个热闹?”
白子墨:“今日是小年,陪皇上在宫里吃完饭,见慕容府灯火通明,笑声不断,便进来瞧瞧。听说前两日你病了,这么瞧着怕是都好了吧?”
江凌月调整了一下姿势,靠在栏杆上,像只午后打盹的猫眯着眼懒洋洋,她没有回答白子墨的问题,而是道:“你来的正好,跟我说说,那个元妃是怎么回事?”
白子墨什么也没问,顺着廊柱在长廊上坐下,做出了一个促膝长谈的姿势,直接道:“元贵妃,原名向晚清,是蓬莱陆老先生座下的弟子。”
江凌月一愣,“蓬莱?蓬莱山吗?我记得是在天衡山以东,南楚东北角,一边靠海,一边毗邻北秦,是吗?”
白子墨点点头。
江凌月:“陆老先生又是谁?很厉害吗?”
白子墨:“蓬莱山历代都是世外高人聚集处,人才辈出,陆先生是蓬莱山山主,精通世间各类旁门左道奇门怪学,是个修仙之人。他座下弟子无数,赫赫有名的鬼谷先生,年轻时便师承蓬莱山。”
江凌月目光一亮,随即又道:“难怪元妃一身的功夫,可朝廷为何会和这种江湖人士打交道,还把人弄进后宫?”
白子墨:“蓬莱历史悠久,历来是修仙学艺之地,朝廷确实不好插手干预太多。但蓬莱山山脉绵长,一面临海,一边与北秦接壤,也是重要的边境之地。自南楚建朝起,便陆陆续续派过摄政官前往治理,也试过加派驻军坚守边境,但都被历代山主拒绝。几次三番下来,两边的关系一直不怎么好,而前段日子,陆老先生亲自找上门来,说愿意让南楚的驻军进入蓬莱北侧与东部,参与海防与边境守护。”
江凌月:“所以他把自己的弟子送进宫,算是求和的纽带?”
白子墨不可置否的点头,又道:“向晚清的背景在朝中几乎无人知晓,即便知晓,蓬莱的背景也能让她从一众妃嫔中脱颖而出。”
江凌月:“所以皇上封了她贵妃的身份,借此压制惠妃傅云浅,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