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事,到达戊牌时分——
我按照古浪仓的指示,一路小跑向东南方疾驰,奔行有三四里之遥,果然看见三支矗立云霄的高塔,在星光照耀之下,显得极端雄伟、严肃。
我心想:这便是惊雀塔了。当我的身影一逼进山坡上,突然左边那座宝塔下一条人影,迎了过来,问道:“是大郎吗?”
我朗声答道:“不错,在下武大郎,兄台贵姓大名”
夜色下,但见来人是位十五六岁的后生,左手提着半篮雪梨,一派小商小贩的气质……
excue?
尼玛……郓哥!
这个匹配机制我就搞不懂了哇,一个卖炊饼的,一个卖雪梨的,去管理五方盟,猎杀魔教教主,要让我们疯啊!
郓哥也打量了我几眼,道:“大郎,你在县里卖的好好的,怎么跑到延安府来了,我找了你好久。”
我捂脸说道:“我来散散心。”
郓哥递给我一个雪梨,说道:“大郎不要伤心了,古浪仓上师交待的事情,大郎都知道了吧!”
我道:“我都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
郓哥道:“古浪仓上师说如果我们合力制伏敕燃神教,他就帮我找到神医,治好老爹的病,还给我几两银子娶媳妇……”
……
我一时无语,只得问道:“郓哥你有什么看法”
郓哥抬头掠望一下夜色,说道:“现在距离子夜时牌尚差一个时辰,我们先上塔顶商谈片刻,一方面可以居高临下,监视四周动静。”
小伙子,不错哦……
我道:“和我想的一样。”
语毕,两人联袂向宝塔行去。
郓哥道:“我们就藏在左方塔顶。”
说着,我们首先飞奔上楼梯,这一层,足已有四丈高下,几千级台阶,但见郓哥大气不喘,在螺旋状的楼梯上飞跑,整个身躯如同羽毛一般,又往上跳了五六个台阶,轻轻到了最高一层上。
年轻就是好,看得我无比敬佩,我随后而上,走一层歇一层,晃晃悠悠,半天才上了塔顶。
郓哥看得怔了一怔,问道:“大郎你天天也走街串巷,怎么体力这么差。”
我微微一笑,道:“等你娶了老婆就知道了……”
郓哥虽然在清河县就已经得到古浪仓上师等的相告,说我的武功出奇绝高,但在日常相处,平常无奇,刚才见了我这般吃力,难免更不相信古浪仓上师的话了,随即笑道:“上师说你身怀绝技,比武都头还厉害,古浪仓上师是不是走了眼啊。”
我道:“开什么玩笑,我卖炊饼是有难言之隐。”
郓哥笑道:“是因为西门大官人吗?”
真不会聊天。
我二人蹲下身子面对而坐下。
我问道:“郓哥,这个金轮佛母狡猾如狐,万一她发现破绽,不和范副使一道前来,怎么办呢”
郓哥低声说道:“决定制伏金轮佛母之事,是古浪仓上师刚才临时决定的,所以此事也只有范副使和你我知道,不会走漏消息的,范副使也不会露出破绽,担心的是怕金轮佛母在被围攻之时逃脱,害了我俩性命。”
我道:“金轮佛母虽然武功高超,但范副使并非平庸之辈,何况又有你我帮助……谅敌人是三头六臂,也将俯首就擒。”
郓哥点头道:“可是你我有什么用的,我真的搞不懂。不过,为了帮老爹治病,我也就答应来了。”
我点头道:“孝敬父母,应该如此。”
郓哥想了半晌,说道:“等会儿万一范副使不敌,我就用梨子扔他,联手攻敌人,大郎你就在敌人败落逃走时加以拦截,我年轻,如果我和范副使仍然不敌对方,大郎你就马上现身参加围攻,怎么也不会比景阳冈的老虎还凶猛!”
小伙子,你看得也太容易了吧……
我道:“郓哥,我和你对换一下任务。”
郓哥道:“这样也可以。”
我道:“金轮佛母到此地之时,我就即时现身,抢在范副使之前动手,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郓哥点头道:“大郎说的甚是,来,我们先吃个大梨!”
我微微一笑,道:“这是你的武器,吃一个少一个,还是先收起来吧。我下去侦察一下四周地形,选择一处隐秘之地容身,时间还只剩下三刻钟了。”
郓哥啃着梨道:“好的,大郎不吃就算了。”
我道:“郓哥你就伏守此处好了,那个金轮佛母若要脱逃,很有可能会由高空逃逸,一见他纵身由三丈高塔而遁,我就可以抄到右方塔后拦截,时间上亦可抢进先机。”
郓哥点头道:“大郎见解很好,这下金轮佛母插翼难飞了。”
我道:“时间快到了,我趁早守候右方塔下,免被金轮佛母老远发现行踪。”
下楼梯比上楼梯要快一些,我还是一时腰膝酸软,直向后方滚落了下去,郓哥应该没有看见,我掸掸身上的土,举步向右面宝塔行去,就在塔前一片暗影处盘膝而坐。
郓哥居高临下,隐隐可见我人影,这时四周一片死般的沉寂,没有月亮之夜,空中寒星万点,大地微显一线毫光。
时光虽然过得很慢,子夜时牌,终于降临了。
蓦地……
我突然听到荒野中传来踏草之声……
我很快地张开了眼睛,不一会儿,宝塔山门缓缓走进两条人影。
前面一个人,灰衣袈裟,胸口一串佛珠,右手持着一支拂尘,不问可知,他是假冒古浪仓的敕燃神教金轮佛母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