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才是真正的好手,经朕多年来培养,有五千人,却在一夜之间忽然消失不见,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朕就知道出事了,和你有没有关系?”
皇上拽住六皇子的手,他既希望和六皇子有关系,又希望和他没关系。
六皇子绝望的摇摇头:“父皇,那些人难道比皇城司的秘卫还要厉害?”
“当然。”皇上有些骄傲,但是眼里的光迅速暗淡下来:“如果不是你做得,那是谁?”
是谁有那个本事察觉到那些人的存在?又能够悄无声息的要了他们的命,还能让人查无可查?
这样的实力手段恐怖如斯。
六皇子也不禁吓了一跳:比皇城司还厉害,难道可以直接到皇宫杀人?
或许还不止如此。
“父皇,怎么办?”六皇子这些年蛰伏太多,很多事情都束手束脚,他最大的底牌就是皇帝唯一的儿子。
老皇帝沉浸一会儿,道:“如果我没猜错,是池寻。”
整个天下也就只有池寻有那样的手段。
“池寻已经那么厉害了吗?”六皇子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老皇帝嫌弃的睨了他一眼。
“怎么,你怕了?”老皇帝激道。
六皇子脸『色』变换,忽然眼中凶光大盛:“怕什么?难道怕池寻就会放过我?就不来争这个位子了?”
“还是要想办法先下手为强!”
“切莫大意,池寻不是你能那么轻易对付的!”老皇帝说话间,又拿着手帕咳了几声,六皇子赶忙给他递了热茶,这一会儿两人看上去倒真的像是真的父子。
“父皇可有办法,助儿子拿下池寻?有他在,儿子寝食难安。”六皇子恶狠狠道。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
老皇帝仔细思索了一番:
“你以为我没对他动过手,池寻的城府让人『摸』不到边,他的可怕之处在于总是能够比你多想三步。”
“正所谓走一步看三步,但是池寻每走一步,就已经至少算好了未来五步的走法,每一次朕对他动手,不论事先安排的多么周密,总是能够被他恰到好处的躲过。”
可怕的就是“恰到好处”,老皇帝通过和池寻的几次交手发现,池寻每一次都好像知道他要怎么安排,怎么往下走,他分明是已经察觉了所有,却偏偏不动声『色』的等着。
等到一个最好的时机出现,再一举破之。
“池寻此人擅长忍耐,擅长用最小的代价,去算计到敌人最惨烈的代价。”老皇帝只要提起这些年和池寻的来往过招都异常的牙疼。
没占到便宜是小事,偏偏每次池寻都给他一种游刃有余的感觉。
“父皇,是不是您身边有池寻的人?”六皇子道,不然池寻不可能总是那么幸运。
老皇帝道:“朕当然也怀疑过,当时也排查出不少人有可能是池寻的耳目,本着错杀也不放过,就把那些人给清理了,但是没过多久,朕发现那些人都是无辜的。”
“池寻擅长谋算人心,也察觉到朕会反查内『奸』,特意借朕的手,要了朕心腹的命。”
“后来朕就知道,问题不是出在朕这里,是池寻他洞察人心、发现异常的本事太强,他似乎能够看透朕心中所想,才能永远棋高一着。”
每每提起曾经的这桩案子,老皇帝就觉得难堪,他堂堂帝王,居然算不过一个少年。
六皇子的心里像是长了草一样,荒芜一片:“那父皇,儿子可能也算不过池寻。”
这一点自知之明,六皇子还是有的。
老皇帝点点头,六皇子心痛一片:父皇当真不用这么实诚。
“所以,你可以做一个让池寻看不透的人,你看不透他,也要让他看不透你。”老皇帝道。
六皇子的眼睛迅速亮了,这倒是一个折中的法子。
老皇帝絮絮叨叨和六皇子交代了很多,直到月上中天,六皇子才离开。
六皇子回去御书房,马不停蹄的召见李勇:“皇城司可能对付秦王池寻?”
李勇很明显的愣了一下,六皇子的心都沉了一大半。
“启禀陛下,不是不能对付,而是不是对手,秦王池寻波诡狡诈,臣的谋算实在是不如他。”
虽然早有计较,六皇子还是忍不住心酸。
“用武力强攻呢?”
“秦王殿下武功卓绝,天下闻名。”你个蠢货让我们用武力强攻?
李勇心里是怎么想的:皇帝的儿子除了先太子之外都是傻货。
六皇子皱眉想了一会儿又道:“如果认输众多,轮番作战呢?”
这是打算用车轮战,耗死秦王?
“秦王手下暗卫不少,不比皇城司差。”李勇又道。
六皇子不屈不挠:“秦王手下暗卫和皇城司一品秘卫比,谁胜?”
李勇终于犹豫了一下:“臣知道的,不相上下。”
不知道的,就真的不知道了,李勇可没有忘记他是秦王那边的人,皇城司早就投了秦王。
还是先太子的安排。
六皇子仔细的思量起来:“那有什么办法能够对付池寻?难道真的要把军队调来?”
“对啊!”六皇子忽然一拍手:“池寻一个人再厉害,他的暗卫再厉害,面对成千上万的军队还有用吗?”
军队的厉害之处,就是能够藐视一个人、一支队伍的武威。
李勇不吭声了:天真的小子,真以为军队都会听他的,秦王都跑去皇宫叫阵了,说明什么?
说明已经不把你们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