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与宋清如相处中,他显然是对文官在朝廷中的互相推诿,舞文弄墨是十分鄙夷不屑的,他的志向一直是如他祖父般在战场上成就一番霸业,如今竟然已经不日将参加殿试,他的心思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少爷真是厉害的紧,身手已经如此不凡,居然还能一举通过会试复试参加殿试,想必学识造诣也相当之高,真是文武全才啊!”兰英提及宋清如便是一副崇拜至极的模样,饶是梁以也有些无言以对。
‘难道他也想入朝为官吗?’梁以心中暗暗想。
春日的温暖已经将冬日的严寒彻底取代,夏日的燥热在翘首以待。
不日,宋清如来得早了些,与梁以一同用了晚饭,天未暗便又匆匆回去了。
“少爷看起来都憔悴了。”兰英和丫鬟鸣翠一起收拾碗筷,梁以坐在一侧,脑子里也都是宋清如有些消瘦的面容。
‘他为何会忽然改变了志向?他是真心想要入朝为官吗?’许多的疑问在她脑子里盘桓,但是不知为何,他若想从军入伍,她便信他定能做到所向披靡,战功赫赫,他若想入朝为官,她便信他能为官忠直,平步青云,他自小便是非常优秀的,也将永远站在人群的最高处,她笃定。
“你真要出去吗?少爷不是不让你出去,若是真出什么事了,我可怎么跟少爷交代。”兰英在梁以的耳畔喋喋不休道。
“都这个时候了,你要再问我这个问题,能不能把嘴巴边的糖葫芦渣擦干净。”梁以瞧着端坐在茶楼上,手上持着两串被啃得面目全非的糖葫芦的兰英道。
她们在宋清如回去后的半个时辰后便出来了,坐在这个茶楼上也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这个兰英用过晚饭后还吃了一只烧鸡,一盘糖水藕片,一份干炒牛肉,现在又拿着在路上便非要买的糖葫芦,一脸真挚地问梁以。
梁以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怕什么,你不是会些拳脚功夫吗?我们又不惹事,怎会”话还未全然吐出口,一直鞋履正对着兰英的脑门便砸了过来,兰英反应不及,这鞋履带着主人脚上的味道直直拍在了兰英的头上。
“谁!哪个不长眼的!?”兰英大喝一声,全然没有女子的娇弱模样,她的眼睛瞪得滚圆,手上的糖葫芦被她握紧发颤。
顺着鞋子飞过来的路线瞧过去,却看见两个公子扭做一团,其中的一名赤衣公子脚上缺了一只鞋,而另外一只鞋的样式恰巧与砸在兰英头上的那一只,款式相同。
那公子显然也没有料想到,脚上的鞋子会误伤别人,赶忙跑过来致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在下与友人开个玩笑,不料误伤了公子,真是不好意思!”
二人出来为了掩人耳目,也方便出行,做了男子打扮。
“你当我的头是箭筒吗,竟然以鞋做箭掷着玩,砸我的脑袋!”兰英气愤极了,只是眼前的公子面上带笑,一脸歉意至极的模样,她也不太好发作。
“算了算了。”梁以示意兰英莫与他们计较。
“歌回!鞋是我扔的,你凭什么道歉,怎么什么都要抢在我的前头?!”另外一名站着的黄衣公子气急站了出来,怒视眼前道过谦的锦衣公子。
“晨声你搞什么?我替你道歉,倒还惹了你不成?真是不可理喻!”那被唤作歌回的公子闻言也恼了。
“刚刚我们一众听的戏,凭什么你要抢着付钱,你莫不是欺我没钱付不是?现在明明是我夺了你的鞋子砸的人,你这也要跟我抢吗?!”
梁以听得一头的雾水,许是太久不出门了,现在外面人的逻辑怎么这么让人捉摸不透?这
份功劳也要抢吗?
“那既然这位兄台主动承认了,该如何像我道歉?”兰英原本滚圆的眼睛此刻眯起一条缝,梁以虽然不怎么在江湖中走动,还是知晓一些江湖儿女的快意恩仇的。
“对不起。”晨声瞧她一个年纪不大的黄毛丫头,只是随口一句道歉,连目光也没有移过去半分。
这句随口道歉却让兰英怒了,梁以似乎瞧见了兰英头上的一团巨大的火光。
不好!
“那我也跟你说一句对不起!”言毕,兰英将桌上的一盘吃尽只剩下骨架的鸡整盘扣在了那名唤晨声的公子头上。
那晨声公子面容虽不是十分俊朗,打扮却十分精致,他显然没有意料到眼前女子会有如此行为,他先是惊了一下,下一秒确是大叫出声。
“你这个下贱的贱民!竟敢对本侯!”还未等他喊出声,一旁被唤作歌回的公子一把拉过他,想制止他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话。
那晨声却怒急了,一把甩开歌回的禁锢,扬起手对着兰英的脸便重重打了下去。
那兰英身手也相当敏捷,她一把接过对方的手,反手一拧,又是用力一推,那晨声公子重心不稳,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虽立即爬了起来,转过身来也是一脸的怒容,似乎准备把兰英五马分尸。
梁以看得心惊肉跳。
“你这个贱民!”晨声怒极拔出身上的配剑对着兰英的印堂便掷了过来。
兰英也顺势抽出腰间的配剑,将迎面而来的剑刃一剑打飞,原本看热闹的人群见有现场有利刃,纷纷避退出了茶舍,围着茶舍观望着,只剩下掌柜和店小二急急走上前欲劝架,又怕伤及池鱼般不敢靠近。
“兰英!”梁以急急喊出声,这二位公子包括一旁坐着的公子衣着一看就非平凡之辈,她们本就是偷溜出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