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周围介是一阵寂静,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样……
“你可敢?”卿鸿冷冷的一笑,俊美的脸上写满了不屑的神情,她冷傲的站立在原地,一头如墨的青丝无声自动。
这声音宛如来自地狱的镇魂钟一般,不住的在暮孟的耳边回荡着,一声声的击打在他的内心深处。
“我…。”暮孟刚要开口,他身边的男子一把将他拉住,满是急切的出声劝道:“暮兄不可,这次比试输了,咱们以后再来过,可是要是连身家都赔了进去,你便无法在站起来了。”
这一句话猛地将暮孟击醒,他霎时间恢复了神志,响起刚才的一切,他的心里一阵后怕。
“哦?看暮兄的样子是不答应了”卿鸿漆黑的美眸撇过暮孟身旁的男子,眼底闪过一阵暗芒,满脸惋惜的呢喃着:“我本来还想说,要是暮兄以地契做赌,我便用这能成为孔夫子的学生一事为赌注,要是暮兄你赢了,我便将这学生之位让于你,如今,倒是可惜了。”
虽是呢喃,可卿鸿说话的声音却是不小,她的这番言论一出,惊得众人目瞪口呆,她竟然拿这做赌?难道她就不怕自己输了,白白的错过能成为孔夫子学生的机会,还是他太过于自信,觉得自己一定会胜利。
而孔夫子那和蔼的面容此时却是出现一丝裂痕,他听到卿鸿的这话,抚摸着胡须的手一僵,看向卿鸿的眸子不住的狂跳着,这个死小子,竟然拿这个做赌,他这是存心想气死我这个老人家。
卿鸿狡黠的眸子微微一弯,随眼撇过孔夫子吹胡子瞪眼的模样,眼底流转着笑意,你个该死的小老头,让你刚才阴我。
而听到她这话的暮孟,却是如被雷劈中了一般,脑袋中一片的混沌,心中一直想要成为孔夫子门生的yù_wàng,发芽生根,一时间便长成了苍天的大树,这么一个良好的机会,他怎么能错了,只要,只要他赢了这一局,他所有的梦想便会实现,一定要赌,一定。
暮孟的心中主意一定,他猛地一挥云袖,甩来身旁之人拦着他的手,向前跨了一步,双眼直直的盯着卿鸿,沉声的问道:“此话当真”
卿鸿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看到她这般的肯定,暮孟这才放下心来,有这么多人为证,他也绝不担心这男子会毁约,只是让他不敢确定的是,要是他赢了,孔夫子会不会接受。
暮孟心中思绪万千,他与卿鸿相对着的身子微转,面朝着孔夫子,恭敬的一弯腰,低声的询问道:“不知孔夫子是否认同这一赌局。”
孔夫子的眼眉一跳,精明的眸子一瞥淡定自若的卿鸿,淡淡的说道:“其实你也是不错的,这虽是有些荒唐,但…。”沉吟了一番,孔夫子接着道:“也罢,就随你们吧”
听到这话,卿鸿的嘴角拂笑,这个看似耿直的小老头却是狡猾的很,要不是今日跟他的接触,自己也一定会被他的外表所骗。
暮孟得到孔夫子的肯定,心中惊喜异常,他最担心的事情都有了着落,此时此刻便只要赢过她便可,他这般的想着,满是狰狞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身旁傲人而立,云淡风轻的男子。
“那么,便劳烦孔夫子出题”卿鸿一拢云杉,白洁的素齿展露出一抹勾人眼球的明媚笑颜。
孔夫子抬眼扫过神情不一的二人,沉吟道:“古往今来,有志者何其之多,你二人便以‘吾志’为题,作诗一首”
“吾志”卿鸿会意的点了点头,玉手轻抚着下额,微皱着柳眉,搜查着记忆之中有关于抒发志向的诗句。
暮孟的眉头深皱,站在原地来回的走动着,脸上的情绪瞬息万变,想着的同时,双眼还在偷偷地打量着卿鸿。
感受着从旁边射过来的目光,卿鸿冷冷的一笑,她一展手中的折扇,豪迈的大笑道:“有了”
还在冥思苦想的暮孟听到这话,心中猛地一颤,满眼惊骇的望向这一脸自信的白衣男子,这怎么可能?不过眨眼的功夫,难道她已经作好了?
卿鸿漆黑的美眸一瞥震惊的众人,嘴角勾起一丝浅笑,步履上前一步,朗声诵道: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馐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暗天。
闲来垂钓坐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整篇诗文如行云流水一般,尤其是最后一句,那话语中的傲气与决心更是让人热血沸腾,卿鸿每踏出一步,便赋出一句,区区十几步,便将一首大气磅礴,抒发志向的诗文随口吟出。
此时的卿鸿在暮孟的眼中变成了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将他紧紧囚困在这山脚下,只能仰望着,无力攀登。
何止是暮孟,这大堂中的所有人此刻介是这般的感受,不说那些文采了得之人,就是这些不懂得诗句含义的人,也能从卿鸿的一字一句间,感受到那远大,狂妄的理想志向。
十步成诗,这是多少人穷极一生也达不到的境界,纵使是他们拍马追赶,也会被这风度翩翩,才华横溢之人甩的远远的,甚至永远无法触及到他的一缕衣角。
这诗虽是仓促所做,可是却比他们的巅峰之作还要来的精彩,那押韵合辙的每一条都是这般的完美,而诗中的意境更是绝佳,随着她豪情万丈的吟咏,众人只觉得这男子的身影猝然的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