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们合力将一个沉甸甸的竹篮叼起来,飞进厨房,将竹篮放到灶台上。
最后它们便朝厨房的一角看去。
那个位置,正是阮绵绵所在的地方。
它们得到主人的同意后,这才展开双翅,又从窗户里面飞出去。
辛德瑞拉关上窗户,将寒风隔绝在外,然后再看向那个竹篮。
篮子上面盖着布。
掀开布,下面是两个燕麦面包,和一大块熏肉,以及两个红通通的苹果。
辛德瑞拉很意外。
他不明白那两只乌鸦为什么会送食物过来。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他喃喃开口:“妈妈,难道是您让乌鸦给我送来了这些食物吗?”
阮绵绵心想,我可没有你这么大的儿子。
这些食物是乌鸦送来的,不属于这个家庭,除了辛德瑞拉,没人知道它们的存在,即便吃掉也不会有人发现。
辛德瑞拉早就饿得不行了。
他将燕麦面包和熏肉放到火上烤热,然后掰开面包,将熏肉切成薄片夹进去,大口地吃起来。
虽然他常年穿着裙子,表现得跟普通女孩子没什么区别,但他毕竟是个男儿身,饭量相当大,不一会儿就面包吃光了,熏肉倒是还剩下一半,被他小心翼翼地藏起来,免得被人发现。
他将那两个苹果洗干净,却只吃掉一个,另外一个准备带去给妈妈。
吃饱喝足后,辛德瑞拉感觉舒服多了。
他没有回自己的小阁楼,就这么蹲在炉子边,抱着膝盖睡着了。
阮绵绵从别处拿来一床毯子,轻轻披在他身上。
她抬起手,轻轻摸了下他柔软的头发。
正在睡梦中的少年,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眼睫轻轻颤动,却没有睁开。
当炉子里的火苗快要熄灭时,阮绵绵往里面添了些柴禾,让火又再度烧起来。
她就这么默默地守了少年一宿。
等到天快亮的时候,辛德瑞拉醒了。
他身上的毛毯早已经被收走,但是炉子里的火苗却还在。
少年凝视着炉子里的火苗,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一向麻木淡漠的目光,竟浮现出了淡淡的温情。
他烧好热水,迅速洗漱干净,绑好头发,又开始投入新一天的忙碌中。
阮绵绵这时候正在二楼的主卧房里。
宽敞温暖的大床上,霍莉夫人刚刚睡醒,她穿上外套,捋了下长长的红棕色卷发,一副慵懒妖娆的模样。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对自己年近三十仍旧能保持如此美貌,感到很满意。
阮绵绵念了个咒语。
镜子忽然炸裂!
碎片飞溅而出,划破霍莉夫人的脸颊。
鲜血溅出,疼得她尖叫出声!
“啊啊!!”
玛丽和多萝西闻讯赶来,她们被满地的玻璃碎片、以及母亲脸上的伤口给吓到了,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最后还是年纪稍大点的玛丽先反应过来,赶紧跑去打电话叫医生。
多萝西扶着妈妈坐到床上,然后把辛德瑞拉喊上来打扫碎片。
辛德瑞拉进来时,看到满地的碎玻璃,什么都没问,默默地打扫干净。
他将碎玻璃拿下楼去倒掉。
很快家庭医生匆匆赶来,他给霍莉夫人清理了伤口,并留下一些消炎药,便走了。
伤口不深,但因为伤在脸上,有可能留下疤痕。
自己最引以为傲的美貌有了瑕疵,这是霍莉夫人绝对无法忍受的。
她的心情因此变得非常糟糕,吃饭的时候,直接将一整碗热汤倒在辛德瑞拉的身上!
理由是因为她觉得汤太烫了。
辛德瑞拉被烫得浑身颤抖,却又不敢吭声,只能握紧拳手,咬牙忍住。
霍莉夫人看到继女那副被迫忍受的可怜模样,糟糕的心情随之好转了些,便没有再找继女的麻烦,吃完早餐后,便上楼去了。
镜子无缘无故忽然碎裂,她心里存疑,可又没有头绪,只能先把这件事情按下。
随后玛丽和多萝西也先后离开。
阮绵绵看着皮肤都被烫红了的辛德瑞拉,很是心疼。
她原本是想帮助少年出口恶气,没曾想到因此让少年遭到了迁怒。
辛德瑞拉走进厨房,洗掉脸上和手上的汤水,然后忍着衣服黏腻的感觉,埋头收拾餐桌。
他今天还有很多活儿要干,但是下午还得抽空去看望母亲,所以他必须要把所有活儿都赶在上午干完,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更换衣服。
更何况,他也没有别的衣服可以更换。
身上这条裙子,已经是他现在最厚的衣服,另外两条裙子都是短袖夏装,这种天气穿的话,能把人活生生冻死。
辛德瑞拉忙了整整一个上午,还是没能把活儿全部干完。
他只能先把午餐做好,剩下的活儿等下午回来再做。
因为晚上要去参加公爵家的酒会,玛丽和多萝西不敢穿太多,免得显肚子,到时候穿裙子就不好看了。
至于霍莉夫人,她因为脸上受伤的事情,心情不好,没什么食欲,也吃得很少。
结果等她们吃完了,餐桌上仍就剩下许多食物。
多萝西临走前故意警告辛德瑞拉。
“我知道你贪吃得很,但这些食物不是你能享受的,要是被我发现你偷吃的话,哼,你就等着挨罚吧!”
辛德瑞拉默默地收拾餐桌。
他将剩下的食物收进厨房,一口都没吃。
等收拾干净了,他这才拿出昨晚没吃完的半块熏肉,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