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的奶奶们哪个不是诛三铲妾的猛将,后院宅斗的能手。大家都坐等着看旧二奶奶和新二奶奶的pk大戏。
这不晴雯去稻香村给贾兰送文章——晴雯上次去送宝钗的礼的时候和黛玉说起贾兰没人指导功课的事,黛玉让把贾兰的功课拿来请林栖的先生帮忙批改一下,所以下次去晴雯就带上了贾兰的文章,黛玉请林栖的先生帮着批改了,有带回贾府来。那时候,尤二姐、尤三姐还容光焕发,和蔼客气。
这不,晴雯去迎春那儿找司棋,就听见尤三姐闹了。原来三日之后,丫头善姐便有些不服使唤起来。
尤二姐要个头油,善姐那早等着呢,头油当然没有去要的事,倒是噼里啪啦一大段。中心思想是:我们二奶奶多么的贤良,多么的宽厚;同时有多么的重要,多么的繁忙。你用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麻烦她老人家,简直天理不容。
总之这一席话,有理有据,条理清晰,论点明确,论据充足;一篇上好的议论文,初中老师也会给个优等的。
这不于是说的尤氏垂了头,自为有这一说,少不得将就些罢了。尤三姐本来不服,还是二姐劝她:“我终归还没过了明路,这时候叫嚷起来,让老太太,太太知道了怎么是好?”三姐只好也暂时先忍下一次。
偏偏那善姐渐渐连饭也怕端来与她们吃,或早一顿,或晚一顿,所拿来之物,皆是剩的。尤二姐怕人笑他不安分,少不得忍着。可是尤三姐哪里忍得,这不吵闹起来。
司棋一干丫鬟要去看热闹,迎春说:“这是哥哥房里的事,如何看得?”可是丫鬟们哪里听,迎春就自去看书,不管她们了。晴雯也被司棋拉了去。
一时就报到凤姐那里。
等凤姐来了,那凤姐却是和容悦色,满嘴里姐姐不离口。又说:“倘有下人不到之处,你降不住他们,只管告诉我,我打他们。”又骂丫头媳妇说:“我深知你们,软的欺,硬的怕,背开我的眼,还怕谁.倘或二奶奶告诉我一个不字,我要你们的命。”
这里晴雯虽然知道凤姐狠辣,但是也替她难过,一个明媒正娶的刚强精干的官宦千金,口口声声的叫一个三无女“姐姐”。也不知道凤姐有没有亲姐姐,要有的话,姐妹两再说话,估计这个“姐姐”都用不得了,说的听的都得犯恶心。
对了,不过凤姐对贾府的丫鬟媳妇们的评价倒是精确:软的欺,硬的怕!不过这次是您老指使的,所以尤三姐虽然是个硬茬,可是哪里硬的过你。
尤二姐见他这般的好心,思想“既有他,何必我又多事。下人不知好歹,也是常情。我若告了,他们受了委屈,反叫人说我不贤良。”
比如尤三姐就不认这所谓的贤良。所以端是不吃这亏的。她平时最是不让人的,就直说:“这就是给我们的饭菜,先不说这早晚才有,这个是人吃的么?或者你们贾家平日里就是吃这个的,那么二奶奶您正好赶上了,咱们也一起吃一顿热闹饭。来来,一起吃。”
凤姐因为外头这么多人看着,也不好发作,就让打善姐儿给尤氏姐妹出气。当然在外头打的,晴雯她们都看见了。善姐演技不错,叫的洪亮程度可比芳官。
其实贾府行刑的婆子的技术不比衙门里的差役差,所以这里打的啪啪的,晴雯敢赌一个月的月钱,善姐明天就活蹦乱跳了,今天不活蹦乱跳是装给尤氏姐妹看的。
看完戏回去,大小丫鬟、媳妇婆子们余兴未尽的八卦。就说凤姐一面稳住尤氏姐妹,一面使旺儿在外打听细事,所以啊这尤二姐之事都已经深知了。
这尤二姐原来已有了婆家的,女婿现在才十九岁,成日在外嫖赌,不理生业,家私花尽,父亲撵他出来,现在赌钱厂存身。父亲得了尤婆十两银子退了亲的,这女婿尚不知道。原来这小伙子名叫张华。
其实凤姐根本不用到外头打听,贾府里头的八卦网就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早在尤二姐偷嫁给贾琏的时候就清楚了。大家说,原来是这么女婿,就难怪她老虎嘴里拔牙也要嫁给琏二爷了,这个张华也不比琏二奶奶好对付。不过她就不会退了婚嫁给别人,不是有贾珍可靠么,还怕退不了婚?非要上演这才出虎口,又入狼穴的现实版。
这不凤姐知道了原委,马上封了银子,让旺儿将张华勾来“着他写一张状子,只要往有司衙门里告去,就告琏二爷国孝家孝的里头,背旨瞒亲,仗财依势,强逼退亲,停妻再娶。”凤姐啊,你确定那是男人,不是你仇人?要不说女人因爱成恨最可怕,典型代表可参见金庸的李莫愁!
张华深知利害,不敢造次。凤姐就说出了那句让人惊鬼惧的话:“‘就告我们家谋反也没要紧!’不过是借他一闹,大家没脸;要闹大了,我这里自然能够平服的。”
晴雯虽然在原著上看见这一段,现在听了丫鬟婆子们现场转述,只觉得心惊胆寒。“就告我们家谋反也没要紧!”这贾家不出事谁家出事?
凤姐的胆子也太大了,气性更大。想想铁槛寺,她包揽官司害死一双璧人。如今为了恶整老公出气,居然给自己家惹上官司。这官司一开,和贾琏的关系的破裂就成了定局,就是贾母知道了也要暗恨的。晴雯叹了口气,就像金钏的事一样,涉及到贾家的主子们,她就是知道剧情也不能为力,她只是一个如履薄冰的丫鬟。
现在贾妃还得宠,王子腾有得势,都察院素与王子腾相好,不过让贾蓉破费了一下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