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宋玉风不是已经去世了吗,她怎么还会问我她父亲在那里呢?因为还没弄清楚情况,所以我没有多言,只是简要地道明来意,希望她能告诉我们一些有关宋玉风的事情。她听后激动之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万分沮丧。虽然她的心情似乎很恶劣,不过还是很有礼貌地请我们进房子里面坐并给我们倒茶,还告诉我们她是宋玉风的女儿,名叫宋芷瑶。
我本以为她这样就让我们进来,是因为家里应该有大人,毕竟她只有十三、四左右而已。然而,当我询问她母亲是否在家时,她却缓缓地摇头:“妈妈通常要很晚才能回来。”
“你一个人在家不会觉得害怕吗?”蓁蓁似乎对她有所怜悯。
“不会,早就习惯了,而且还有咪呀陪我。”她向我们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
“咪呀?是你亲戚吗,名字很可爱哦!”蓁蓁又用她那烂得可以的沟通技巧跟人家套近乎。
“不是,咪呀不是人,它是只猫。”芷瑶牵强地笑了笑,稍微提高叫了几声“咪呀”。没过多久,一只奇怪的波斯猫就从房间里走出来。之所以说这只波斯猫奇怪,是因为它两只眼睛的颜色竟然不一样,一只是黄色的,另一只则是蓝色,配上一身纯黑的毛发,就像两颗在黑暗中绽放光芒的宝石。它爬到主人身上慵懒地打个一个哈欠,然后就蜷缩在主人怀中睡觉。
芷瑶温柔地抚摸怀中猫咪,脸上的笑容比刚才要自然得多:“咪呀很通人性,有它在我身边我就不会觉得害怕了。”
随后,我跟她闲话了几句,接着就进入正题:“听说你父亲在一年前因车祸不幸离世,但刚才你为何会问我们他在那里呢?”
本来她还能对我们强颜欢笑,但当我提及她父亲的时候,她的脸色马上就沉下来,继而更忍不住抽泣起来,蓁蓁见状使坐到她身旁安慰她。她怀中的咪呀也不再睡懒觉,爬到她的肩膀上,用小小的舌头tian她脸上的泪水。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都平静下来,略带抽泣地对我说:“我们到现在也不知道爸爸的骨灰在那里。”随后,她把宋玉风出事的前后经过仔细告诉我们——我还记得那天是星期六,我本来准备亲手做一顿丰富的晚餐给爸爸吃。可是,当我忙了一个下午把菜烧好时,爸爸却被一个电话叫出去了。爸爸平时一般不会去应酬那些无谓的饭局,而且当时我都已经把饭做好了,所以我就叫他吃完饭再出去。可是他说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去谈,不能在家里吃饭得马上出去,我缠了他一会儿他也没有答应,换好衣服就出去了。
那晚直到我睡觉的时候,爸爸也没有回来。我当时有种奇怪的预感,觉得爸爸这一出去就不会回来,没想到我的预感竟然真的应验了……自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爸爸,就连连爸爸的尸体也没见到。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发现妈妈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叫她醒后才知道,原来她等了一晚也没见爸爸回来,打他手机却又关了机。那时我就觉得更加不安,因为自我记事开始,爸爸从没试过彻夜不归,就算是晚一点回来也一定打电话告诉我们。可是这一次他不但整夜也没回家,而且连一个电话也没有打回来。
那天妈妈打了一整天电话,几乎每一个认识爸爸的人她都打过遍,可是谁也不知道爸爸去了那里,急得我们抱在一起哭,几乎想要报警了。直到晚上的时候,我们才有爸爸的消息,可是却是不幸的消息——爸爸出车祸了。
电话是一个姓高的男人打来的,说爸爸在高速公路上出了车祸。我和妈妈知道这个消息急得快要疯了,立刻就打车赶过去。可是我们赶到的时候,只看见爸爸单位那辆已经撞得不成样,掉到高架路下面。然而,我们终究还是没有看见爸爸,交警告诉我们爸爸当场死了,尸体在我们到来之前就已经被运走。
之后,我们一直都没能看见爸爸,也不知道他的遗体被放到什么地方。妈妈为此到爸爸的单位询问,那个新上任的莫局长居然说爸爸已经被火化,可是我们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连爸爸的骨灰也没看见……
按照她的说法,宋玉风死后在未经家属同意的情况下就被火化,这似乎太不合常理了吧!死者为大,人死了好歹也得让家人见他最后一面啊!到底是谁,出于什么目的不让家属见死者最后一面呢?或许,这宗交通意外中隐藏着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有必要认真调查一下。
随后,我还向芷瑶询问了一些关于她父亲的事情,譬如他的驾驶技术及酒量等,她一一给予我回答:“我没坐过爸爸的车,因为爸爸自己没有车,平时都是开单位的车子。他说单位的车子是公家的,只能在办公务时才能用。所以,平时我们有私事要外出都是坐公交车,有急事就打出租车,爸爸从来也不会开单位的车载我们。
“可能因为车子是单位的,所以爸爸开车时特别小心。他每次开车回来,要把车子倒进停车位时,都会叫我帮忙在后面看着,生怕会把车子刮花。不过,每次我都不用怎么提醒他,他就能把车子停得方方正正的。
“虽然爸爸平时很少喝酒,但他的酒量其实也挺好的。去年春节的时候,他跟舅舅两个人把一瓶白酒喝光,之后我也没觉得他有什么不妥,除了脸有点红之外,跟平时也没两样。不过他只会在春节放假的时候才会喝酒,平日就算喝也是做做样子喝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