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赶到这里,却没有一个人敢下这深水之中,这河水冰冷又达数丈之深。如不是渔家熟悉水性之人,谁又敢下潜。所以只有想着法儿,找来绳索,系上石头沉入水中,看是否能让河里的傅堂主借得上劲。
结果。他们便拉上来巧堂主。却没见着那傅堂主的面儿。救着一个人,这些人学着土法儿,七手八脚地将那巧如烟堂主放到马背上,让马背顶着肚子。让肺里的水流出来。这土法儿虽土却很管用,只听哇呜一声,巧如烟抽动一下,便吐出一口河水,帮众喜上眉来。见那巧堂主已恢复呼吸。
这巧堂主是救活,可那傅堂主呢?
众人惊然地发现,如果是水下的傅堂主将巧堂主系上,那傅堂主依然在水下。他们忙着再次把那绳索丢进河中,可是没有用,每一次拉上来的都是系着的那块石头。
顿时众人急起,在河面上忙碌良久,也没有结果,傅小蛙早已沉入那河底的黑暗之中。
不知不觉已过去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代表什么,代表着无论任何人,都已无法活着回来。
北堂之中,巧如烟的身子慢慢缓过,这时已是晚上。她呻吟着一声,缓缓地睁开眼睛,只见着这时的烛光晃动。衣裳已经丫环换过,现在正在暧暧的被窝之中。
她偏过头。望着那床头一群青狼帮众,个个都泪眼地在等待在一旁。
“我。我还活着……”巧如烟挣扎着要起来道。
“巧堂主,您为何要自寻短见,您就舍得离我们这帮跟随您如此多年的兄弟而去么?”
“我……活着,还有什么用,我只有一身的丑陋皮囊,你们会对这样的丑陋皮囊感兴致么,没有男人会,没有人会,这张面孔,我自己看着都想呕吐,不如死去一了百了!”巧如烟怨恨地道。
那帮众颤着声儿道:“我们永远都会为您卖命,您永远都是我们的堂主!”
“你们不是很喜欢我的身体么,现在你过来,脸让你亲一下!”
那帮众壮着胆,凑过脸去,挣扎着往前,最终没有到达,哇地一声往旁边吐了。
“对不起,巧堂主,我确实,确实是没有勇气,说句实话,我也不敢舍下命来下水救您,说卖命,那都是假话!”
“哈哈哈哈,那个让男人卖命的巧堂主死了,只有这个丑陋的巧如烟,一个只会让男人呕吐的巧如烟,世界上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巧如烟疯狂地笑道。
顿时,那帮众泪流满面,接着道:“但是有一个人,却为您什么都做了,您能活着回来,全靠的是傅堂主!”
“傅小蛙?”巧如烟竟然发现傅小蛙没有旁边,她惊道:“是傅小蛙救了我?”
“是傅堂主把您救回来的,其实我们水性不错,都不敢下水,但是傅堂主根本不懂水性,有一回掉院子的池塘,都是我们给捞上来的!”
“那傅小蛙人呢?”巧如烟急声道。
顿时,一片沉默,每一个人都在暗暗的抹着眼泪,纷纷避开巧如烟的眼光。
“你们快说,快给我说!!”
那帮众喃喃地答道:“我们把绳子丢进河里,然后傅堂主可以上来,结果,拉上来的是您,傅,傅堂主,再也没有浮出水面……”
顿时巧如烟被雷电一般击中,她完全呆然,她现在隐约的记起来,在水中,那嘴唇相触给她灌气。是那个不会游泳的瓜娃子,是那个傅小蛙。那些男人们的海誓山盟,个个要为她上刀山下油锅,这一些她听得很多很多。而且她也相信过柏仁泽的这些誓言,那只是让她万劫不复。
而真正为她上山刀下油锅的,而是言语不多,从未说过什么的傅小蛙。她顿时泪流满面,或许全世界的男人都不可相信,但最终还可以相信一个。但是这个男人,已经死了,虽然还称不上是男人。
巧如烟疯狂地喊道:“救回来,你们快把他救回来,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但是,没有一个人行动,是人都知道,已经过去这么久,可能明天早上,尸体便会浮出水面。
巧如烟瘫下来,两眼无神地望着前方,喃喃地自语道:“傅小蛙死了……是我害了他……”
第二天。青狼帮众每人带着一朵小白花,来到那桥上,在这春天,这样的白花开满片野,或许就是为他们的堂主而盛开。在这个灿烂的季节。
花。随着风儿飘落,落在那潺潺的水流上,一直飘啊飘,飘去很远的地方。
巧如烟披着黑色抖篷。失神地凝望着那河边,是她,是她害死了傅小蛙。她眼泪慢慢流下,两只拳头紧握。
“这方圆十里地,就这老王头的水性最好。也就他敢潜这几丈深的水!”这时,一个帮众带来一个渔夫,带着斗笠。
“把尸体捞上来吧,我们应该给他着一个好的安身处,不能对不住他!”巧如烟哽咽声道。
那叫老王头的渔夫望望那水,为难地道:“这地以前叫鬼龙门,通水之后,水深数丈,其寒无比。我老人家不赚这卖命钱!”
“老王头,帮这忙罢,银两随便开口!”
“这银两,也要有命来花才是,如果你们早说是这里。我便不来了!”那老王头推辞道。
“求您了,就让我们傅堂主入土为安罢!”那帮众哀求道。
“傅堂主?”那老王头确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