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朱爸爸的底气还是来自对朱闻天的信任,他已经打定了主意,无论对方说什么,也不打算放弃南山荒山的承包权。
朱爸爸的神助攻也让局面直接卡壳了,老十一几人一时也都不知道说什么了,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交换了一下眼神,尔后便起身离开了。
这仨人离开时的姿态灰溜溜的,却也带着气愤,反而把朱闻天给气了一下。这些人可谓是明目张胆了,明明是私下里的勾当,反而是义正言辞了起来。
很显然这几人回去后肯定会继续商量对策,朱闻天觉得更加有必要跟踪一下几人的反应,因而一早就准备的“窃听计划”继续执行。
“爸,妈,我出去溜达溜达...”
等到前面三人走出去刚刚几条街口,朱闻天也溜达着出了门,这么远的距离上朱闻天还是能够听清楚对方动静并跟上去的。
三人边说边走,朱闻天也没有跟得太近,这会儿虽然天色渐黑,但毕竟是在大街上,他们也不可能商量太过机密的事情。
远远地缀在后面,朱闻天发现三人最终到了老十一家里,顿时也跟了上去。
朱闻天村子本来就是个山村,村内地势也是高低不平的,之前六子在东岭那边盖别墅,那是全村海拔最高的地方了,而老十一家则恰恰相反。
老十一家的住房所在被村里称为向阳坡,顾名思义蛮向阳的,处于全村最南面;但是前面不远就是一个大沟底,因而地势也是相对最低的。
因为这种地势,朱闻天这次就不必翻院墙、上房顶之类的了,直接蹲在老十一家屋后面就可以,而且他家屋后是废弃的老学校院,现在是牛棚,墙体都破烂好几处,往墙后面一躲就是了。
天黑之后这边道路不好,几乎很少有人来,就算是朱闻天坐在当街墙角处,也基本上不会被人发现,监听起来简单方便。
“老朱家看来是不会轻易放弃了,而且我们逼得越紧,他越觉得其中有什么问题,倒是不好再继续缠了。
我甚至怀疑,老朱家可能知道一点儿什么内情,否则态度也不会这么坚决了,你们俩我自然信得过,会不会是六子或者马老二酒后说了什么出去?”
随着一阵茶水入碗的声音之后,朱闻天就听屋内老十一率先开口分析道。
“不至于吧,六子骨子里还是精明的,而且最近两天一直操心勾搭小墨的事情,没见到喝过酒。
至于马老二,老十一你可能不知道他的一个特点,这货酒量不行,只要一沾酒,立即就睡觉,一杯都扛不过去。”
其中一人接口道,显然是对六子和马老二这俩混混比较了解,当然也不排除是跟六子站一个立场的。
“嗯...那咱们商量一下,这事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老十一的声音再度响起,沉吟片刻之后,可能是勉强接受了另一人的说法,随即开始讨论如何应对朱家的事情。
“老十一,你一向点子多,如果有什么办法,咱们俩一起配合你就是了...”
第三人也出声了,不过显然没有什么成熟的意见,只是表明一种态度罢了。
“其实算算的话,咱们的时间最短还有10天左右,年后公家单位初七上班,工程上应该也不会马上过来,但是已经有风险了。
也就是说,咱们得赶在年初七之前把事情给捋顺,否则就有失败的风险,而且随着时间拖延越长,失败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老朱家那边过年之前这三两天咱们先放松一下,冷处理一下,给他们家一些错觉,让他们觉得大队里可能不太重视这件事情了,或者反而会容易放弃也说不定。
而咱们的会议记录之类则需要提前完善了,那是必须要准备的东西,老朱家的工作只要一做通,会议记录便可以立即发挥作用了。
我的意思是,虽然老朱家那边才是关键,咱们将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再攻坚老朱家这一关,这事就水到渠成了。”
开始的时候老十一声音有点儿低,似乎是在自言自语,说到后来声音逐渐大了起来,显然点子王还是很有话语权的,这会儿另外两人估计一直在老实听着。
“老十一说的有道理啊,虽然说的只是最短期限,但也应该把这些事情先做好,万一要是高铁工程那边初七过来开工呢?
当然了,还是希望他们能够开工晚一点,最好是能到三四月份之后,那时也都化冻了,前期掘土工作可以在最短时间之内完成,也可以尽量避免引起怀疑。”
第二人接话道,完全赞同老十一的观点。
“工程上只是说年后就可能开始施工,但也没说具体时间,依我看这种工程基本都会延期的,而且还是在定了具体工期之后延期,说不定明年能够动工就算是不错的了。”
第三人的想法则要乐观许多,说起了工程通常拖延的情况,也算是老经验了。
“这种可能倒是有,不过我们还是要以最短的时间期限做准备,否则肯定会被动。”
老十一坚持着自己的观点,不过说话之际却并没有太过在意,因为在老十一看来这并不是个什么难事儿。
如果朱闻天在场的话就会发现,老十一说话之际根本没有看对面两人,而是皱着眉头思索着,琢磨着还有没有什么好招对付他老朱家呢。
说到这里屋子里基本上沉默着,时而有一些倒水、咳嗽的声音传来,朱闻天觉得屋内三人应该是想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