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大群人的高声惊叫之中,余不凡只觉全身肌肉一紧,自己被一股冷冷的杀机紧紧的锁住,根本无法动上一动,他不由得脸色剧变,浑身瞬间抖如筛糠。在这危急关头,十几年的江湖历练让他瞬间做出抉择,只见他脸上狞色一闪,脚步狠狠的一错,上半身竟硬生生的横移了小半尺之外。
这虽仅仅是一小点的距离,但却已使他避开了胸口要害,毫无疑问,这一步,挽救了他的小命。
只听“噗”的一声令人牙酸的利器入肉声,利箭狠狠地贯穿了他的右肩,从另一面冒出一截数寸的箭头。余不凡身后,一只箭翎在微微的颤抖着,艳丽的血液顺着箭翎滴答的掉落在地。
余不凡脸上闪过一丝痛楚,同时长吐一口气,露出劫后余生的神色,其扫了一眼紧紧插在胸口的金箭,然后却浑不在意的抬起头来,眯着眼睛望向半空无人之处。
人群一阵骚乱,惊慌失措的喊叫惊逃,下一刻,半空之中无人之处,忽然几条人影腾空而起,迅捷无比的向余不凡所在飞奔而来。
这几人一落地,其中一个白衣青年手一挥,余不凡便被团团的围在其中。
这几人除了那个白衣青年外,还有一胖一瘦两个中年人,以及四个一身黑色劲装的汉子,每人手中提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阔口大刀,一围住余不凡就用不善的目光盯着他。
“哈哈,我以为是谁,原来却是靖城大刀门的涂杰少门主和左右护法,我就觉得奇怪了,为何你大刀门总是阴魂不散的跟着我,那事,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是你大刀门内部的人做的手脚,和我一毛钱关系没有,总是那么的纠缠不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整个大刀门的高手全都发神经了呢!”一见是这几人,余不凡脸上神色顿时微微一变,心中大叹倒霉,嘴上却哈哈一笑的取笑道。
闻听此言,那胖护法顿时勃然大怒,一振手中大刀,并指怒斥道:“余不凡,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杀了我大刀门老门主之后就想一走了之,哼,纵是你逃到天涯海角,我大刀门也要手刃仇人!若是不想被万刃分尸,交出神经,乖乖的跪下受死,留你一个全尸!”
“哈哈……”余不凡仰天一阵狂笑,脸色突然一冷,阴沉着脸冷声道。“哼,一群蠢货,被人当枪使还犹不自知,和你们多说,真是丢尽我的脸,要动手便放马过来,在唧唧歪歪别人还以为我怕了你们。”
“大言不惭!不要和他废话了,上!”那白衣青年涂杰一声冷笑,手一挥威严的发下命令,自己却悄悄的后退了一步,顿时脱离了包围圈之外。
其余的六人无人看到涂杰的小动作,纷纷一挥手中大刀,从四面八方向余不凡攻了过去。
余不凡把涂杰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忽然心中一动,当下不再犹疑:“呛”一声龙吟之中,拔出腰间的佩剑,内力一催,剑尖上冒出白色剑芒,一招“气贯长龙”就向涂杰疾刺了过去。
但他刺出的剑再快,也已根本来不及到达涂杰身边,一旁一柄大刀已从半空之中狠狠的一劈而下,余不凡脸色一变,佩剑在半空画了一个圆弧,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劈在大刀的半腰之上,刀剑相击,一声清脆的鸣声后,那柄大刀已被一荡而开,余不凡脸上狠色一闪,再不留情的疾劈而下,眼看这名黑衣壮汉就要毙命于剑下,那胖护法脸上急色一闪,一挥手中刀扫向余不凡的双腿。
余不凡脸色一变,顾不得击杀这名黑衣壮汉,身躯奋力一扭,掌中三尺佩剑以刁钻的角度向胖护法双眼狠狠的一刺而去……
“叮叮当当”,场中刀剑相击之声顿时绵绵不绝,这几人瞬间兔起鹊落的斗在一起。
“好,这一招够狠,可惜力道还差了一点!”
“这余不凡武功当真不凡,以一斗七,还仍然游刃有余的样子,真是太了不起了!”
“李穆,你这书生知道个屁,明明是应付的手足失措,竟让你说成游刃有余,什么眼光,不懂就不要乱说。奶奶的,小丽咋眼光这么差,看上你这个废物!”
“赵平,奶奶的你说什么?是不是讨打!”
……
此刻,骚乱的人群早已安静下来,所有的人均是看得津津有味,小镇上人人习武,大多虽只是三脚猫的功夫,但这并不影响大家的眼界,对于这场生死恶斗,与大家一点关系没有,这镇子上,这样的仇杀并不常见,每一年也只有那么七八次,因此,众人纷纷双眼冒光,看到精彩之处更是人人大声的喝彩出声。
陆鸣远远的躲在人群之中,双眼冒光的盯着场中的恶斗,神情极其兴奋,每到精彩之处不由自主的与他人一齐大声喝彩。看过这场打斗,他觉得以前与那些镇里的小孩之比斗,不过是小孩的过家家的玩意罢。这几人,以他的眼光来看,余不凡,白衣青年涂杰,以及那胖瘦护法,全是武宗高手,其余四名黑衣男子都是武师,这其中以那余不凡最为厉害了,这几人若是单打独斗,没人是他对手。
忽然场中有了变化,一名黑衣人收招不及,施力过猛,被余不凡一掌击在胸口,立即口喷鲜血的软软倒了下去,与此同时,一柄寒光闪闪的大刀劈在余不凡的左臂上,鲜血喷溅,一条手臂横空一飞而出,余不凡瞬间被斩断了一臂。
但却也因这一变故,余不凡面前只剩下了那涂杰了,他不顾左臂血流如注,奋力一剑逼开涂杰,人已从包围之中一纵而出,往远处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