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想的有点呆,直到晓柕问:“你要不要先吃些水果?”他走到她身边,看着盆子里的菜说:“等你一起吃。”
他以前总是忙,总是没有时间在家里吃饭,总是说你先吃,你先睡。失去之后他才知道,等待是一件多么难熬事情,没有尽头,没有希望,心一直一直沉下去。
晓柕做了蒜薹炒肉丝,做了清蒸鲈鱼,做了油泼菜心和扇贝。摆在餐桌上,红绿黄白相间,煞是好看。他说:“我不知道你还做的一手好菜。”
她转身从酒柜拿出红酒和酒杯,斟满,一支递到他手里,嗤嗤笑着说:“来,碰一下。”
陆欧笑着跟她碰杯,她仰头竟把一整杯酒全部喝掉了,他有些吃惊,说:“你慢点啊,这是酒又不是饮料。”
她说:“我高兴这么喝。”她又给自己斟满,看着他问:“你怎么不喝,不会是吓到吧?”
他也喝掉杯中之酒,笑笑说:“我是怕你醉了。”他想起除夕之夜,她站在阳台上的样子,微醺,扬言今年要改变生活,要天天有酒喝,天天有肉吃,天天有歌唱,微醉的神态里透漏着英气和潇洒,和白天看到的淡雅相差太甚。当时他就想这个女孩子到底是什么样的性子。
看他发呆,晓柕调皮的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说:“你怎么了?”
他抓住她的手放在嘴边吻了一下,看着她说:“我在想你是个怎样的女孩子。”
她把手抽出来,夹了一块鲈鱼放他面前的盘子里,笑着说:“很普通的一个。”
两个人吃的都很饱,饭后她提议到楼下散步。
已是七月的天气,阳光落下去一样炙热,她挎着他的胳膊,在小区内慢慢走着,灯光昏暗,草丛里有昆虫唧唧地叫声,她问:“你小时候捉过蝈蝈没?”
他低头看她,眼睛里有藏不住愉快,说:“有过,次数很少。你呢?”
她咯咯笑着,把他的胳膊抱的更紧一些,慢慢的说:“经常和院子里的小朋友一起去捉蝈蝈,你知道哪里的蝈蝈最多?”
他摇摇头,等着她说。
她看他摇头,立马神气活现,说:“不知道吧,我告诉你,烈士陵园,我上小学的时候,放学后做完作业,就和小朋友一起,骑自行车到烈士陵园,打着手电筒,拎着蝈蝈笼子,每一次都会捉好多。回家放在瓦罐里,第二天就可以看蝈蝈打架,谁的赢了就是大将军。”
陆欧看着神采飞扬的晓柕,听着她讲小时候的故事,觉得她活的是那样的洒脱和快乐,仿佛这世间的烦恼都跟她没有关系,她思维敏捷,反应迅速,思想也不落俗套,心里坦荡,性格又不张扬,的确是个很吸引人的女孩。
散步回到家已九点,她到厨房,洗了水果,端到客厅茶几上,他在看中央四台的海峡两岸节目,知性的节目主持人李霞在和两位军事专家侃侃而谈两岸局势。
她削了苹果剥了桔子,用叉子叉好给他,他看她,微笑接过来放在口里咀嚼着。晓柕拿过自己的手机,打开通讯录,问:“你用不用微信?”
他说:“不用,用电话多方便,半分钟交待的事,何须打字五分钟,还说不清。”
晓柕说:“那怎么行,我要看到动态的你。”
“什么动态?”他不懂,还以为又是什么新新人类创造的网络语言。
她说:“你不知道现在用微信多方便,聊天,传递图片、文件,视频,我们工作都用的,你不会真的不用吧?”
他扬起眉毛,摇摇头认真的说:“属下用,我不用。”
晓柕倚在他身上说:“来,我帮你装上吧。”她不由分说,拿过他的手机,问了他的密码,进去,快速找到微信下载的官方网站,下载完毕,装上,说:“说吧,你的昵称。”
他说:“昵称?就不用了吧。”
晓柕认真的看着她,说:“必须要的,快说。”
陆欧看着她一脸的娇俏和殷切的眼神,心里就柔了起来,笑着说:“也不知道什么昵称好,你来给我取个吧。”
晓柕抬起脸,眼睛翻着天花板,轻轻咬着嘴唇,想了一下,说:“你这么爱狗,就叫狗先生怎么样?”
陆欧哈哈笑起来,欺上来把她压在身下,说:“小妖精,有叫这昵称的吗?调皮!”
她被压的紧紧的,手里拿着手机动不得,争辩说:“还有叫本人已死有事烧纸的呢,你这昵称不算奇葩。”
他看到她脸色发红,也不再闹她,拉她起来,说:“还是再想个其它的吧。”
晓柕又想想了说:“那就叫哈士奇先生!”
陆欧装作要掐她的样子,她笑着跑开,站到门边说:“那不如叫海市蜃楼吧。”
他问她:“为什么叫海市蜃楼?”
她说:“因为你对我像梦一样。”对,他对她来说是一场梦,一场不切实际的梦,就算有时他游走于她梦境,也是模糊不清的,尤如隔了云雾霭霭,等她梦醒才觉得荒诞离奇。
他看着她含笑不语,那眼神里有她看不清的情愫,不单纯是爱,还有疑惑,还有迷茫、也有她不懂迷雾,是不是他也觉得她也是他的海市蜃楼?
加上了她的微信,他打开看,主页是一张在海边的照片,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