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柕初七的早上起的很早,九点不到就到了派入所,找到社会治安科,咨询了关于开锁的事。也许刚过年,大家精神都很好,那位中年民警对她格外热情,不但找到了片区开锁匠的联系方式,连电话都帮着打了。回头对晓柕说:“半个小时开锁匠就到了,你到家门口等着去吧。”
她道了谢,早早的侍候在自家门口。十几分钟后开锁人到了,问了原因,五分钟不到就打开了大门,临走按照收费标准收了一百二十元。
晓柕进门,温馨扑面。她这小房子是前几年大学刚毕业时买的,独自一人留在北京,爸妈是最怕她受委屈的,说好了给付了首付,由她自己来还贷款,买下了这个八十平方两室两厅的小房子。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有了这个小房子也真是免受了多少风吹日晒,下班回来,不管是多疲惫,不管是室外怎样风雪交加,回到小窝,喝杯热水,洗个热水澡,总也是温暖如初。
收拾了房间,打扫了卫生,烧了热水,洗了床单被罩,一切完整理毕后开车去了沃尔玛商场,买了手机,又到移动大厅办了电话卡,回来顺便到超市买了菜,晚上做了个鱼头砂锅。
吃饭的时候她给家里打电话,爸妈都不在,晓棠正在家学习,听到是她的电话立马埋怨起来,说:“你不回家我都快郁闷死了。”
“有什么郁闷的?”她边往嘴里塞豆腐青菜边问。
“好不容易寒假可以轻松几天,玩一会手机妈就说我一天到晚的玩手机,还规劝假期没事不让出门,连同学也很少见,打个电话都说浪费时间,每天重复说考大学的事,我都要崩溃了我。”
晓柕扑哧一声笑了,能想象出一个阳光少年被爸妈的高压政策逼迫成的那张扭曲脸庞,就劝慰说:“再努力两年吧,熬过去就好了,学习和成长这种事情没人能替代的,你要慢慢熬过来才行。”
估计晓棠对这种话早有了免疫力,转换话题说:“你和他们一样唠叨。那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说吧?”
“姐,你今年发奖金了吗?”
“发了啊。你想干嘛?”
“你给我换个新手机呗。”
“有什么条件?”
“你要是给我换个新的,我保证下学期学习前进五名。”
“一言为定。”她答应的爽快,一直以来她都很疼这个弟弟,晓棠虽学习不是出类拔萃,但成绩也是上游水平,妈妈说他总是少了姐姐的用功,其实人的命运各不相同,谁定义说学习好的孩子以后就是社会上的成功者呢?她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其实说的明白些就是那点虚荣心作祟罢了。
和晓棠聊了将近二十分钟才挂了电话,洗涮了碗筷,整理好餐桌,穿上大衣外套,开车到了御书府邸。上了七楼,打开门,收拾好自己的物什,又整理好房间。从包包里拿出袁卫然的手机,发送一条短信过去:袁先生,非常感谢您的收留,我今天找开锁匠打开了家门,就不在您这里叨扰了,见了再面谢!您看您家门的钥匙和手机我是拿着好还是留在您家里好?
讯息铃声提示几乎是马上收到的,估计是手机正在手边,信息回复很简单:放你那里吧。
她回复了个好字,关上大门,下意识的转头往前看了一眼,对边的大门紧紧闭着,庄严肃穆的立在那里,没有半点声响。
年后第一天上班,全部员工都犯了假期综合症,心不在焉,除了老板发利是红包时热闹了一阵子,好不容易才熬到下班,大家就合计好去腾记吃饭。
火锅吃的热火朝天的,每张脸都热情洋溢,仿佛就不怕挥霍青春似的。
张欣怡自然是这群人中的主角,本来也是活泼可爱的,乳白色的毛衣,人面桃花的一张脸,西湖水般的眼睑,微醺,瞧着都让人舒服,她搂着晓柕的脖子说:“你啊,老大不小了,今年可要为自己找个伴,看看,这帮人里边还有谁是单着的?”
晓柕微微笑着也不说话,随她晃着看着火锅里沸腾的牛肉汤。
对面工程处的李洋大声说:“晓柕姐,你不用怕,我也还单着呢,你要是到三十岁还没有人娶,我就娶你,我说话算数。”
周围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晓柕也不感觉到丢脸,都是平时嬉闹惯了的,也没有什么恶意。
技术部的温瑶瑶用手敲李洋的头:“去你的吧,晓柕姐貌美如花,冰清玉洁的一个人,轮到你娶?”
李洋回嘴:“我怎么了,我也是名牌大学毕业,我还青春年少呢。”
张欣怡笑着说:“那你还年少无知呢!”
大家也就这样互相打闹着结束了一天。回到家,打开灯,在门口的鞋柜上的玻璃花盆里赫然就看到了袁卫然家的钥匙和手机,她才想起,都过了十五了,他也该回来了吧。
接下来就开始忙了起来,前后脚的接了两个case,一直忙到三月底手上才算松快。
北京的三月底还有点儿凉,倒还穿着薄棉服,冬眠了一个冬天之后,谁也按耐不住尘封许久的心,想去户外感受一下春天的气息。诗仙李白曾经说过“烟花三月下扬州”,扬州的景色固然迷人,但远在天边,对于她们这些早九晚五、工作缠身的北漂来说,京郊游玩一下也是个很不错的选择。所以几天前便和张欣怡商量好,周六出去爬雾灵山。
那天,晓柕正坐在鞋凳上穿运动鞋,手机响起来,竟是很久没有联系的唐琳琳。记得年初刚换了新手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