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树木的缝隙,将地面照射得光怪陆离,顾盼一行人默默行走在山林中。
穿过一条长长的幽静山谷,前面豁然开朗,只见青山葱翠,溪水如蓝,两座不大的小山环抱着一个平坦的盆地,盆地中央纤陌纵横,鸡犬相闻,又有孩童嘻笑打闹的声音隐隐传来,真是好一处世外桃源。远远望去,在两山交汇处,坐落着一个小小山村。
顾盼从怀中掏出一个鸡蛋大的水晶球,只见球中封闭着一缕灰白烟雾,在四处飘荡着。此时球体正在隐隐发热,仔细一看,一闪一闪亮着微弱的红光。
“封灵球有反应,想必就是在这里了。”顾盼面带喜色地说道。
前几天跟她有过一番摩擦的李天明埋怨道:“好好地出来办差,掌教师伯偏偏不准我们动用道法赶路,否则哪里用得着浪费这么多时间,在这林子里穿得我骨头都发霉了。”
顾盼正是天火教掌教离火真君的弟子,闻言势必要维护师父尊严,不悦道:“师尊既然如此吩咐,自有深意。过早沉迷于道法之中不利修行,将来想要成就元胎会艰难得多,师弟应该看开一点。”
李天明晒笑一声,并不服气,不过涉及掌教真君,他倒也不敢太过争辩。
绿衣少女方婷婷出来打圆场道:“别说李师兄了,就是小妹我也快受不了了,一连跑了六个村庄一无所获,还以为要找到猴年马月去。还好道祖保佑,总算是找到地头了。”
顾盼微笑道:“师妹说的是,运气还算不坏。”接着正色道:“虽然临行前师尊说过此行并无多少凶险,但是也保不齐村中还藏着一两位高人,各位师弟师妹务必小心谨慎,万万不可大意。”
五人齐齐答应一声,一个个运转玄功,撑起了一层灵力护罩,还有两人手中捏好了灵符,随时准备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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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嘎吱”摇动竹椅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老人慢悠悠地站起身来,手握着椅背上最粗的那根大竹筒,手上微微一紧,就抓了个粉碎,手中只留下一块令牌形状的物件。乌蒙蒙的,又带点青光,看材质倒跟黄牛角有点类似。
这块令牌原本的卖相应该相当不错,只可惜现在表面上密布着裂纹,一副随便吹口气就要散架的样子。
老人轻轻摩挲着令牌,喃喃说道:“老伙计,咱们的时辰到喽……”说完佝偻着身子朝村门口挪去。
老人走得极慢,却恰好在门口碰上了顾盼一行人。
只是被老人随便扫了一眼,顾盼心中就是一警,身上汗毛竖起,就如同被什么洪荒猛兽盯上了一般浑身不自在。
她抬起手来示意五个同门停步,五人很有默契地分散开来,遥相呼应着。
“娃娃们打哪儿来啊?”
“从炽火流金之地而来。”
老人脸上露出无比诡异的笑容:“原来是天火教的小娃子啊,我还以为来的会是清虚老牛鼻子的徒子徒孙呢。怎么,符老鬼就打发你们几个来送死?”
话一落音,一股庞大之极的神念突然笼罩在顾盼身上,如山重压中夹杂着毫不掩饰的冰冷杀意。
顾盼如受重击,蹭蹭蹭连退了七八步才稳住身形,嘴角已经隐隐有血丝渗出。脸上写满惊骇,怎么可能?像这等如渊如狱的强大神念,绝非元胎境修士能具备的。难道是?
顾盼突然想起一个本来绝不可能的名字来,试探着问道:“可是陷空岛高老先生当面?晚辈顾盼有礼了。”
老人咧嘴笑道:“没想到牙齿都掉光了,还有人记得我老高。女娃娃不错,小小年纪竟然能硬扛我老高一下,天火教收得好弟子。”
顾盼见他果然承认了,心中不禁焦躁起来,这尊大神竟然还活着,今天恐怕是难以善了了。
这时李天明突然冲上前来,讥讽道:“什么高先生,矮老鬼的,一个将死之人,也在这里混充大辈!顾师姐何必跟他废话,直接拿下了审问便是。”嘴上说得嚣张,实际他已经悄悄捏碎了一张三阶金甲符,即使面对元胎高人也可周旋片刻,更何况他们此行另有底牌,还真不怵这位风烛残年的混江大圣。
顾盼急忙喝止道:“师弟不得无礼,高老先生乃是前辈高人,即便掌教师尊在此也要礼敬三分,何况你我。”
老人冷笑道:“看来真是太久不杀人了,这世间早已忘了我高擎天是何等样人!”说着将手一扬,一道光影从掌心飞出,迎风就长,须臾间化成一条体长数丈的巨大鳄鱼,张牙舞爪,铮狞可怕,一口就将李天明吞了下去,那什么金甲符根本半点作用都没有。
“前辈手下留情”,顾盼没料到老人竟然如此不顾身份地偷袭一个小辈,以致于没来得及出手救援,直到此刻才打出一条火龙,朝那鳄鱼光影扑去。
高擎天摆摆手道:“女娃娃不要急躁,老夫还不至于就这么杀了他。只是他的嘴实在太臭,顺便给他治治罢了。”说着伸手一指,那鳄鱼便消失了。李天明从半空掉落在地,昏迷不醒,看情形确实还活着,但一张脸已经肿得不成人样,就像被人扇了百八十个巴掌一样,地上还散落着十七八颗带血的牙齿。
顾盼收回火龙,苦笑着示意两个师弟把李天明抬下去医治。
高擎天并不阻拦,眯着眼睛问道:“你们是跟着古风小子的残灵找来的吧,自从那头犟驴一出门,老夫就在等着今天了,没想到一等就是十年。”
顾盼点头道:“老先生明鉴,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