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而再再而三接近我们,哪里有所谓巧遇,你的一切不过都是故意为之。得到我们的信任,引诱我们参加所谓蛊虫辨别大会。去张轩阁购买蛊虫,说是什么帮我们饲养,可以取胜。为的不过只是得我特殊特质的血,养成你想要的蛊虫赠与玄家家主才对。”玄诂既然这般实诚,那她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必要了。桃夭说的干净,一点也不打算再遮掩。
玄诂沉着眸子,虽是惊讶,也像是早早料到这一切:“早便觉得几位并非普通七玄国人,只是没想到会被几人早早便看出了破绽。昨夜,其实你什么都知道,为何还要纵容我去取你血?”
“只是一些血,又不会伤了我。完成你的心愿,临了期许,我又为何不成人之美。”桃夭一手托着腮:“只是现在我有点小麻烦,你弄毁了蛊虫辨别大会,我们貌似已经找不到理由靠近玄家了。”
随唐心怒道:“你欺骗我们?”
比起桃夭,她才是最为感到痛心的。昨夜玄诂还曾找她谈心,说的很是撩人。如今整出这么一档子事,鬼知道昨夜说的那些话也是不是早便有预谋在先。
她最恨欺骗,无论处于什么原因。先前对玄诂有了一丁点的好感,如今也随着今日这番谈话消失不见。
玄诂坦然说:“这事我不想多说,你们可以随便去想,我懒得解释。不过你要告诉我,你们这次来巫孟究竟是为了什么?我才会帮你们。”
桃夭挑眉笑笑:“似乎我们已经没别的选择了。”
“其实还是有的,只是桃夭姑娘身体真的还可以撑这么长时间吗。”玄诂好心提醒:“而我,只是给你们一个建议,至于如何选择,还是靠你们自己抉择。”
说是靠自己抉择,其实哪里还有机会。玄冷凝做事谨慎到可怕,在巫孟绝对不可待太长时间,万一被玄冷凝发现他们是七玄国的人,后果将是不堪设想。再者就如同玄诂所言,桃夭的身体压根撑不了太久。
桃夭垂着眸看她:“白蛊,我们这次前来便是想得到白蛊。”
随唐心气说:“夭夭你告诉她做什么,这人就是在骗我们,鬼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桃夭摸着她的手示意消消气,与现在而言,玄诂知道什么都算是无所谓了,她快要死了,蛊虫之毒不出两年,如今已经是垂死挣扎一番了。况且她做这一切只是为了玄冷凝,如今给了玄冷凝最为重要的东西,许是真想帮她也说不定。
玄诂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归于平静:“我还以为是什么贵重东西,不过是白蛊而已。这个容易。等到今日下午时分,玄家会与孟家相交,到时候玄家管理松懈,你们可趁机潜进玄家,东西便在玄家后院家山中,那里饲养白蛊。”
随唐心狐疑道:“你会这么好心告诉我们这一切?”
玄诂瞅着她笑:“这世上做的每一件事都都是有自己苦衷的。为了他人也好,自己私心也罢。之前欺骗与你们,不过是你们中原一句话萍水相逢罢了,我还是不怎么信任你们,就像你和桃夭姑娘不曾相信我一样。现在事情挑开了说,你们要的白蛊与我而言没什么关系,不会损伤玄家家主,算是报恩,我也会将白蛊所待之地告诉你们。”
随唐心沉默着不说话了。不置可否玄诂这人可以给人一种依赖感,她仿佛自己本身便是一个发光体,所有人跟她站在一起都会被她的光芒笼罩。即便这件事还没个头,从她口中说出的话却是不得不让人信服。
这件事算是达成协议,一顿饭吃的很慢,谁都未提口再言那事。
玄诂吃的不少,擦干净嘴角后她便离开了。
她走后很长一段时间桃夭几人都未说话,都知道玄诂此行去了何处,结局如何,不免有点伤感。
“我们现在应该如何?”随唐心说着,目光向门口看去。
客栈人越发少了,连着老板和小二也在收拾东西。
桃夭顺势叫住了正想走的小二,问他要去哪里。
小二擦着手,说:“玄家与孟家午时会碎蛊,现在所有人都赶着去看热闹呢。不说了啊卓玛,我也要去了。”
说罢同着老板一路跑着去了。
诺大的客栈除了一个还在打扫看家的小二,便只剩下了她们。
“碎蛊,碎蛊是什么意思?”
随唐心心里信心有些发慌,明是不知碎蛊意思为何,竟是从心底涌出一股恐惧。
“相思蛊别明碎蛊,便是要作为贡品进去祭坛。”桃夭紧紧抿着唇:“说白了就是死。”
玄诂方才便说玄家与孟家要做出一个了解,她又中了相思蛊,很明显今日祭品便是她自己。
随唐心听得目瞪口呆,十分不理解玄诂做法:“她不是说要一直陪在玄冷凝身边吗,为何要出去碎蛊?”
君朝言:“你觉得玄诂还能活多长时间,又或者玄家与孟家可以僵持多久。玄诂这么在意玄冷凝,人之将死,以一人之死换整个巫孟太平,很值。”
随唐心不赞同:“好歹也是一条人命啊。”
君朝嗤笑:“一个中了相思蛊,又被玄家赶出来的,你觉得谁会在乎。”
这话很残忍,却不得不承认是事实。的确,现在对于玄诂来说苟且偷生,高傲如她,若不是为了玄冷凝,恐怕真的已经离开巫孟,流浪他乡了吧。
随唐心一时无话,最后又忍不住小声说:“可她喜欢玄冷凝也是没有错的,为什么不能容得下她。”
这种感情太陌生了,